朱骏与大学士们聊了一些政务,直到傍晚,三位大学士才告辞而出。
第二日,朱骏首先接见的是瞿慈的养父赵之礼,对于这个未来地老丈人朱骏还算是客气的,朱骏细声软语的和他聊了会家常,又宣布了自己任命他为太子少保的旨意,令他将来努力培养太子,赵之礼感动的热泪盈眶,他这样级别的官员平日里也极少能够与皇上单独说话,趁着机会,这个一脸忠厚的道学先生连忙向朱骏述说着各种大道理,什么广开言路、民为重君轻之之类的话嗦嗦的说了一大堆。
朱骏心里一凉,暗道:“朕将来的儿子可要遭殃咯,遇见一个这样地老师和外公,每日岂不是要被这些教条烦死。”
赵之礼讲了一大通仍不知疲倦。口舌如簧地旁推引证,朱骏又不好打断他,只好堆着笑点头称赞他,一边忙给身畔地小桂子使眼色,小桂子楞了半天仍然没有明白什么意思,最后还是守殿将军禀告荷兰俘虏莫汉董事带到才算是解了围。
朱骏浑身一松,站起身笑吟吟地对赵之礼道:“赵爱卿是个大贤,朕听了赵卿的一席话受益良多。只是朕尚有许多国事要处理,今日暂且先谈到这里吧。”
赵之礼得到皇帝一个大贤地评语激动的干瘪的嘴都哆嗦起来,一步三回头的陛辞而出。
“尊贵的皇帝陛下,罪臣莫汉向您致意。”莫汉脸色青白,显然这几日受了不少苦头,卑微地向朱骏行了三跪九叩大礼,他不会说汉话,英文倒还不错。
“起来吧。莫汉先生。”朱骏用他中国式的英语回应他,此时的寒冬阁内只剩下他和莫汉两个人,莫汉已是七老八十,连走路都要拄着拐杖,因此,守殿的将军并不担心皇上的安全,朱骏一句话便让他们到殿外守卫去了。
“伟大的陛下。您是南洋的主宰,是世界的主人,您地海军纵横四海,狮心王的丰功伟业也不及您万一………”莫汉慢腾腾的站起,浑浊的眼眸中散发出一丝狡诘的光亮,他的嘴一张一合。为了保命,他并不吝啬任何赞美之词。
“好了,好了!”朱骏像吃了苍蝇一样让这个老家伙打住,西方人拍起马屁来实在太明显,比起大明的官来说简直小巫见大巫,听得朱骏都觉恶心。
老莫汉连忙闭上干瘪地嘴,再也不敢说出一个字,他是一个商人,趋利避害是商人最基本的素质之一,他十分清楚。自己和家人的命运已经紧紧的掌握在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手里。就算让他做出世界上最卑贱的事来他也会非常乐意。
“莫汉先生,你是荷兰人?朕听说你是荷兰著名地东印度公司七大董事之一。”朱骏并没有露出凶神恶煞般的嘴脸。坐在几上自饮自酌的茶盏,怡然自得问。
“是的。我是犹太籍荷兰人,陛下,我只是个最善良诚实的生意人,或许我们之间曾经有过什么误会,但是我想,它并没有海沟一般无法跨越,东方人有句古话,叫做不打不相识,陛下,您听过这句话吗?它的意思是,当您和某个人发生误会时,只有打过之后才能交上朋友,唔,这句话非常有哲理,只有伟大的东方人才能描绘出如此智慧的谚语………”莫汉仍然是马屁不断。
朱骏被这个老东西手舞足蹈的曲解成语的神态弄地冷峻不禁,口里含着地茶水差点喷了出来。
“原来是个犹太人?难怪谎话连篇。”朱骏心里想着,在他的记忆中,犹太商人既勤劳,又能吃苦,只是嘴巴仿佛涂了蜜饯一样,逢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绝对没有愧对最狡猾地商人这一光荣称号。
既然是犹太人,那就好合作了,朱骏心里暗乐,在他的印象中,犹太人是没有祖国地,不管他们的国籍是什么,但是他们绝对不会忠诚于任何一个国家,这也是欧洲各国都反感、驱逐犹太人的原因,法西斯屠戮犹太人反而受到了德国人自上而下的支持足以说明这一点,到了近代,除了美国之外,基本上欧洲所有国家都有过排犹的法令颁布,这并非是因为偶然,除了宗教因素之外,犹太人不肯融入当地社会也是非常大的原因。
“莫汉先生,听说您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您还有两个外孙和五个孙子是吗?”朱骏说话时总是带着一股笑意,语气中却带着一股谐虐,更带着浓重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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