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大人,这人是谁?”一名参将站了出来,手指着陈永华一脸的敌意。
赵福道:“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大明南镇抚司都指挥使陈永华大人,大家快来参见。”
军将们更加面面相觑起来,大明的官让咱们来参见?提督大人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两个戴了红巾的参将游击站了出来,朝着陈永华作恭:“末将参见都指挥使大人。”
他们行的乃是大明的军礼,而不是满清的千礼。
几个赵福的心腹将领也犹豫了一番,给陈永华打了个千,并不说话。
还有几个默不作声,当作什么也没听见。
“提督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终于有人站了出来,怒声责问。
赵福与陈永华对视一眼:“江佐领何必如此?广东尚之信,福建耿精忠早已反了,咱们原本就是明将,奉崇祯皇帝之命死守山海关,本督愿追随二藩,改旗易帜,以顺天命。”
先前那人道:“明军杀了平西王,你不思替平西王报仇雪耻,反而叛贼,平西王待你恩重如山,将来你死之后如何有面目去见平西王?”
赵福被那人说的大是惭愧,垂头不语。
这个时候,陈永华已经站了起来,斥道:“平西王待你们有恩,你们羞于见他,难道你们拖着脑后的猪尾辫子就好意思去见你们的列祖列宗吗?你们世世代代都是明人,穿戴的是汉家的衣冠,行的是汉家的礼法,再瞧瞧你这一副模样,脑后拖着猪辫,鞠躬打千,想做奴才而不可得,这副模样,九泉之下,你父母亲族又如何认得你?你居然还在此妄称忠义,实在是愚不可及。来啊,将这人拿下拘押,若他能幡然悔悟,还不失做条好汉子,仍然官复原职,若是他累教不改,便将其逐出贵州,投他的主子去。”
衙内众人面面相觑的都不敢动手,守卫在衙堂的亲兵更是恍若没有听见,这时,两个红巾的参将游击突然站到了那人的身后,应诺一声,反剪住那人的双手,将他拖了出去。
“诸位放心,这位将军只是暂时拘禁,赵提督看在往日兄弟的情份上绝不会加害。”陈永华加了一句,众将的脸色缓和下来。
赵福这才开口道:“诸位与赵某都是十几年的老兄弟,咱们从辽东到了云贵,历经了不知多少血战,赵某与大家生死相托,从未有过背叛。”
衙中众将纷纷垂头缄默,赵福又道:“如今大家年纪都大了,都有了妻儿眷属,赵某又怎能不为诸位谋个出身,在这乱世中寻个安家立命的去处。”
“如今满清君臣不睦,内斗频仍,八旗兵再也不复从前锐健,一败再败,早晚都要退居关外。好在大明新始皇帝不弃前嫌,愿意重新招纳我等为羽翼,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赵某如何会不动心?”
“提督大人不要再说了。”有个千总已站了出来,老泪纵横的道:“末将信的过提督大人,你说怎样就怎样。”
“不错,赵提督一向待咱们这些老兄弟不错,难道他还会害我们吗?若是如此,这世上就没有可信之人了。”有人跟着附和。
赵福精神一震,拍案道:“咱们兄弟同心,不说为大明光复天下,以赎往日的罪过,就算是为了妻儿子嗣,也要再卖上一次命,传令,明日大军出\,会同云南明军,迅突入湖南东境,以支应广东友军。”
家纷纷打千,突然醒悟此时不应再行千里了,于是又一齐作恭:“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