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巡抚衙门,一个不之客突然出现,门子进去禀告,巡抚张友谦听到了门子的禀告皱起了眉头,来人自称是南方来的商贾,说有机密军情相报。
张有谦可不信那人的鬼话,商贾?重要军情?哼哼,有重要军情不去报予湖北,浙江,江苏,跑到河南来报了,此人八成是个细作,只是这细作来做什么呢?难道是想劝降?张有谦撇撇嘴,劝降?他可是镶红旗的汉军旗,祖父在辽东便跟着太祖一起打天下的,如今自己可是一省的巡抚,皇上信得过的奴才,这个细作也太笨了些,就凭这些也能劝降爷吗?
“去,把那人拿了,不要听他逞口舌之快,直接押赴京师去。”这种人张有谦是不敢见得,对那门子道。
“喳。”门子打了个千,却没有动。
“怎么了?”张有谦皱起了眉头,知道门子有话说。
“大人,那人说了,巡抚大人乃是金贵之体,难道不想给自己留条退路吗?他只有几句话要说,无论如何也请大人见一见。”门子据实道,他的怀里还揣着五十两重的银子,而且那人还说过,若是能够让巡抚相见,还有五十两送给他,因此门子格外卖力。
张有谦闻言先是大怒,继而又打起了心眼,退路?什么退路?其实这个退路张有谦比谁都明白,如今明军不断攻克州县,江南一带被侵占是迟早的事,那么将来呢?河南岂不是也是很危险?如今明军的势头如此强劲,朝廷屡战屡败,说不定将来有一日还真的兵指河南,那他这个巡抚岂不是危险了,有时夜深人静时,他也演算过如今的大势,清军和明军都有五五的胜算,最大的可能则是明军占领江南之后隔着长江相持。可是那人的一句话让张有谦动了心——留条退路。
没错,是该留一条退路,如果把这人押送去了北京城,就等于是彻底与南明翻了脸,朝廷打的过明军还好,可是打不过了该怎么办?张有谦可是有家有口的,难道去给满人们陪葬?既然如此,还是听他怎么说吧,反正这人来了也无人知晓,自己也不可能去投明,好好招待这人,看看他怎么说,自己只是不允,凌模两可得打他走得了,将来就算明军打来,他至少还有投降的机会。
“让他从侧门进来吧,本大人在偏厅见他,还有,把附近的奴才都赶出去,本大人要清净,小心一些,别让人看见。”张有谦改变了主意。
门子想起还有五十两银子的孝敬,立即乐颠颠的去领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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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给巡抚大人请安。”来人约莫三十岁上下,前脚刚进偏厅,立即笑呵呵的给张有谦请安问好。
张有谦不动声色的喝着茶,指了指右手的位置:“坐,你说有重大军情相报,本大人倒想听听。”
来人依言坐下,道:“当今天下大势,大人还不明白吗?如今明军高奏凯歌,如浩荡之江水,顺之昌,逆之亡,小人前来,是给大人指点一条明路的。”
果然是个奸细,张有谦心里冷笑,他可不上这个当,其实清军的主力满蒙八旗还在,胜负很难预料,稍微有点脑袋都计算的出跟着大清混还是有前途的,只不过他也不愿得罪来人,微微一笑本大人要请教了。”
来人慨然说了几句天下汉人是一家的话,接着又是一番对局势的评估,道:“大人,良臣择主而侍,新始皇帝陛下不问大人从前的功过,只要大人改换门庭,一呼而起,定能有一场富贵。”
张有谦不为所动,富贵?开玩笑,投降了南明,难道那个新始皇帝就会信任一个叛臣?最多留下性命给个小爵位安身立命倒有可能,哪能像现在这样做个封疆大吏风光得意,不过这种话是不能上台面的,他点了点头:“你这话时想要劝降本大人吗?实不相瞒,本大人祖上都是满臣,实在做此悖逆之事,只是本大人多少也是汉人,也不为难你,这里有一封银子,你白跑了一趟,也算是一点盘缠吧。”
张有谦这句话算是最为得体的,反正这是密使,没人知道,把这个人安生的打走,这人就算是传谣言出去,自己也不怕,朝廷不是说了吗?皇上根本不信谣言。这样一来,自己没有为难南明密使,将来就算是明军到了河南,他再审时度势投降了也不必担心秋后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