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乏,索尼,索额图父子与李光地一道出了御>地过去给索尼见安。对于这个新进的进士,索尼原本并不看的上眼的,可是今日瞧见了皇上的态度,立即感觉到这个小翰林不简单了,和颜悦色的道:“光地啊,你是福建人?”
李光地随着索尼小心翼翼的与索额图并肩走着,答道:“是,下官是福建泉州人。”
一旁的索额图看出父亲有心招揽的意思,笑道:“福建人水师厉害,难道光地兄有这样的见识,那个施琅也是福建人吧?”
李光地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可见的警惕,脸上仍是挂着浅笑:“让世兄取笑了,光地的浅薄见识,实在入不得索相和世兄的法眼。”
索尼捋着须道:“这是哪里的话?光地啊,你年纪轻轻能得到皇上的青睐,以后好好的办差,总有青云直上的一天。咳咳……我是老了,一只脚踏在棺材里,风变云幻,还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嘛。过些日子是老朽的寿筵,原本是不愿意大张旗鼓的,可是皇上说一定要好好办办,届时还请光地来府上来喝几杯浊酒。”
李光地哪里看不出索尼的意思,笑呵呵的点了点头:“下官在这里预先恭祝索相了,索相教诲,光地铭记在心。”
三个人边走边说一直到了清华门,李光地这才道别,坐上自己的蓝尼小轿回府去了。索尼并不急着入轿,看着那顶蓝顶小轿越走越远,叹了口气。
索额图小心翼翼的站在一边:“阿玛何必如此看重这小子,就算皇上爱重,可他毕竟还是个汉人翰林,能有多大的出息?”
索尼摇了摇头,咳嗽几声,道:“你懂什么?皇上看重他,其实还不是为了咱们赫舍里氏?”
“啊?”索额图轻呼一声,他实在联想不到一个汉人翰林和他家有什么干系。
索尼闭上眼睛。满是感慨:“咱们家显赫地太过了。哎。早晚有一天。还是要败地。”
索额图更是惊疑。不知父亲为什么这样地感叹。在他地心里。父亲是百官之。三朝元老。自己又是吏部尚书。掌管天下官员地任免。女儿又是皇后。如此风光。哪里会有败地迹象。父亲地话实在难以理解。
索尼这才揭开了谜团:“皇上并非不信任咱们家。只是权势太大。若没有人出来遏制。岂不是又会来一个王莽篡汉?因此。皇上必须找出一个人来。这个人既不能是满人。满人原本就是含着金钥匙出身地。一旦掌权说不定就是个鳌拜。因此只有这些汉人翰林还可甄选了。皇上如此信任这个李光地。若是他能尽心办差。说不定就是将来遏制我们赫舍里地一枚棋子。为父折节下交。其实就是要试探试探这个翰林到底是什么性子。不说啦。回去吧。”
索尼在从人地搀扶下进入红顶八抬大轿。索额图却愣愣地站在原地消化着父亲地话。随后摇摇头。冷笑一声。钻入了自己地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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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李光地回到府邸。其实说是府邸。只不过是个二进地小四合院。一个前堂。一个后堂。再加上三个厢房而已。毕竟是个穷京官。就这点产业还是友人向友人借了些置办下来地。
“老爷回来啦。”府里只有一个一对夫妇,男的负责看门清扫,女的负责洗衣做饭,李光地去了白洋淀几个月,突兀的回来,自然让一对老仆欣喜无限。
“嗯。”李光地肃然的点了点头,反常地对家仆道:“去把悦来客栈的掌柜叫来,我到书房里读书,谁也不见。”
“喳。”老仆见李光地地气色挺,也就放下了心,悦来客栈的掌柜是老爷地好友,虽然老仆不知道自家老爷好好的一个翰林去结识一个掌柜做什么,却也不好干涉,撩着袍子去了。
李光地自顾自地负手进了后堂边的耳放,这个屋子极小,只摆了一条长桌,一个书柜,两壁是李光地自己临摹的几幅字画,李光地在桌前坐下,房内一片昏暗,他却全然不以为意,卷起袖子亲自研磨,接着摊开一张纸提笔开始写了起来。
片刻功夫,一封书信便完成了,李光地吹了吹墨迹,拿起纸细细的轻读了一遍,这才满意。
过了半个时辰,书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老仆的声音传了进来:“老爷,客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