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轩知道自己不能考虑多久,清军早已知道了水师陆战队地消息和具体位置,若是再拖延下去,再有清军前来,恐怕就难办了,他考虑了片刻,大声道:“北京是不能去了,可也不能回去,满蒙八旗咱们这点人应付不了,那就去山东转一转吧。”
几个将佐听的目瞪口呆,迟了片刻,终于喜笑颜开起来,满蒙八旗
付不了,那就找软柿子捏去,毕竟整个长江以北满地地方不过直隶和奉天两大行省,还不信咱们这些人动不了区区山东绿营,更重要的是,山东榆园军的残部也一直在那里活动,再往下一些便是苏北,到了苏北便可返回江南,实在是有趣的很。
刘国轩见没有人提出异议,当机立断的摆摆手:“就这样决定,迅整军向南进,尽快攻占一个县城下来,找几个大夫给伤兵们治伤,再找些粮食充饥,咱们一路南下,到处都是州县,不怕没有吃的。”
“遵命。”将佐们轰然应命,各自回到自己的队伍开始宣布军令。
半个时辰之后,数千明军挖下一个大坑,将死去的战友一并葬了下去,又做好了暗记,一些能带走的东西也统统带走,不能带走的,只能烧毁,此外,这一仗还缴获了近五千匹战马,两人合乘倒也够用,余下的全部托运物资。
等一切都准备得当了,空中的飞艇抛下了许多纸片,一眼望去,犹如下雪一般。这条飞艇乃是皇上亲自督造的,能上天,但是度不快,也极容易受大风的影响,原本是没有多大用途的,可是刘国轩灵机一动,让飞艇在空中观战或是侦查却是极好的,上面有人抛纸片下来,刘国轩忙命人捡了,纸片上都是一个十字,这表示有一支清军正往这个方向赶来,在十里左右,因此再也不敢多待了,连忙命令大军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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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赶到战场的是清人的新军营,新军营驻地在宛平,离这里极近,也是最先收到消息的,都统巴彦立即带兵前来,正好撞见了逃窜的前营八旗,两军合为一处,继续往战场边赶,而此刻,所留下的只是满地的狼藉,血泊与尸体交杂在一起,散出阵阵的怪味。
“喀都统,明军人呢?”巴彦气呼呼的用极不客气的语气责问喀布尔。
若是前营能够多坚持一刻,或不要贸然出击,怎么会生这样的事?巴彦的生气是有道理的,皇上已下了严令,必要围剿这一支明军,否则各大营的都统统统治罪,他巴彦算是冤枉死了,巴巴的跑过来,前营居然溃逃了,现在明军不见了踪影,他也有连带责任。
“巴都统,我们现在追吧,他们逃不远?”喀布尔不敢回嘴,这种事明摆着是他理亏,皇上恐怕还要治罪,他的前途可算是完了,不过想到自己三万精骑被明军击溃便恨得牙痒痒,只怪自己不能多顶的一刻,若是再坚持一个时辰,纵是全军覆没,新军营一到,也可以将这一伙明军剿灭的干干净净。
“追?”巴彦的眼睛睁得老大:“去哪里追?前营的骑兵死伤近万,一个明兵打死了两个最精锐的骑士,前营还有胆子去追吗?本督带的是新军,又不能骑马,难道靠两条腿去追?”
还有一点巴彦没有说,那就是到底往哪里追?四处都是杂乱的脚印,等知道了明军的方向,恐怕这些明军已经逃出几十里外了。
喀布尔更是惭愧,明军以五千人的伤亡干掉了一万的八旗兵,这种损耗,放在哪个时候都是没有过的,他也算是背到家了,有时候甚至想,早知道这样,倒不如堵截明军的不是自己的前营,谁爱堵谁去。
巴彦冷静下来,其实若说到私交,他与喀布尔的关系还是极好的,否则这个当口也不会说出这么暴躁的话来,败了也就败了,还能怎么样?被这个家伙连累又有什么办法?巴彦心念一转,放低了声音:“不必说了,你还是回去报捷吧。”
“报捷?”喀布尔一脸的诧异。
巴彦沉声道:“自然是报捷,五万明军兵抵北京城外,喀布尔将军率众堵截,以三万人死战不退,此时本督率新军营赶来驰援,明军无奈败走,为我大清国立下了赫赫战功。”
喀布尔仍然没有反应过来:“明明就是败了,这么多人瞧见……”
巴彦狠声道:“谁瞧见了?全是咱们两营的弟兄,大家都指望着在功劳簿上记上一笔呢,谁会这么碎嘴,何况现在明军已经不见了踪迹,显然不是往北逃了,只要他们不到京城,咱们也算是堵截有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