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是吗?”金殿上的朱骏这个时候才从沐天波的事:二品出来,原本沮丧的情绪微微好了一些,沐天波跟了他十几年,二人虽然由于年龄上的差异,平日的关系反不如朱骏与周慕白,但是其中的感情还是有的。朱骏淡化了那心底的哀伤,继而道:“彼得沙皇既有归顺天朝之心,联心甚慰,既是如此,按照规矩,俄国必须向大明称臣,这一点,应当没有问题吧?”
维什尼亚克先是松了口气,随后又是皱起了眉头,称臣?这恐怕有些为难了,俄罗斯和那些欧洲的国家不同,那些小王国、公国放下身段是极平常的事,可是俄罗斯一向是自称继承了东罗马帝国的,沙皇也即是罗马第三帝国皇帝的意思,第一帝国自然是指罗马最强盛时期,第二帝国指的是拜占庭帝国时期,而俄罗斯则自称为第三帝国,让罗马第三帝国皇帝向大明皇帝称臣?维什尼亚克就算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答应阿,就算是彼得原谅他,那些一向骄傲的俄罗斯王公还不把他撕成碎片?
“陛下,我想这斤,”维什尼亚克感觉到很为难,与大明和谈是关系俄罗斯生死存亡的大事,而称臣的问题也是他这个使者不能够触碰的,更别说擅自答应了,他顿了顿:“我希望,您能够换个提议,俄罗斯愿意以别的方式来进行补偿
“什么方式?”朱骏今日的表情很是怪异了
“额。维什尼亚克一下子愣住了,说实在的,他实在找不到什么可以补偿的方式,西伯利亚很珍贵打手可是已经被大明世纪掌握,金钱是不可能的,俄罗斯的财政已经不堪重负,哪里还有钱喂这条狼,俄罗斯有的,大明都有,而大明有的,俄罗斯所欠缺的就太多了。
“算了朱骏很是宽容的摆摆手:“既是谈和,双方或多或少都要忍让一些的,联知道贵国的历史,是以,联也不愿意追究什么名分了,俄罗斯愿意与我大明世代友好,这既是彼得的意思,联也深以为然,这和约联算是先奔,了,至于具体的条款,你去与大明的礼部敲定吧。从即日起,西伯利亚归属大明,而西伯利亚的明军也不会越过乌拉尔山脉对俄国境内起任何攻击,从此以后,两国交好,望我们能世世代代的交好下去
“谢陛下维什尼亚克一下子激动起来,他想不到的是。这个大明皇帝竟然如此好说话,设身处地的想,若大明是俄罗斯,俄罗斯沙皇会这样轻易的放弃如此敲诈勒索的机会呢。想起自己完成了使命。他立即兴奋起来,忙不迭的又道:“非常感谢您,陛下。”
待打走了维什尼亚克。朱骏的脸色不由得又冷了下来,朝那小桂子招了招手,随即道:“召李定国立即觐见。还有王秋,此川”知会礼部,让他们尽量敲定和约的条款。
“遵旨打手卜桂子点了占头,应声去了。,
沐天波请辞的消息迅的传开,先是邸报刊登了这个消息,随后便是街头街角的议论,到了后来,各种留言也就传了出来,毕竟沐天波是内阁辅,突然请辞,而皇上也直接答应,这其中蕴含着什么样的意味让所有人都有些摸不清,是以,有的人相信是皇上体恤沐天波年老准其颐养天年的,有的人则觉得可能是沐天波失了圣眷,毕竟天下人都知道,周慕白大学士才是与皇上关系最好的。
可是很快,这和流言便不攻之破了,就在沐天波出南京的那一废,朝廷里几乎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在城外的驿站为他送行,而这斤,时候,皇室的马车也急急的出了城门,在一队禁卫的拥簇之下,穿着一身便服的朱骏挽着沐天波的手,身后是浩浩荡荡的禁卫、送行官员远远的随行。
“皇上”沐天波低沉的道了一声,却说不出话来。
春风拂面,却有着一股萧瑟气息,朱骏默默的道:“沐爱卿,联来替你送行,祝你一路顺风。”
“老臣万死,皇上日理万机,不该为了老臣而浪费时间的沐天波谨慎的回道。
朱骏默然无语,他自然明白,沐天波是斤,谨慎的人,说的好听些,叫恪守臣道,可是与这样的臣子相处,也让朱骏有些郁闷,迟疑了片刻之后他才道:“沐爱卿这样说,联心里清楚,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想必沐爱卿明白,联心里也清楚,可是沐爱卿又何必要如此谨慎?联或许有过错,但是自言还没有苛废的对待过臣子吧?尤其是您这样的老臣,联若没有您,恐怕,嗫”
朱骏废意的加了一个您字。以示对沐天波的尊敬。
沐天波颤巍巍的止住脚步。郑重的道:“皇上是个明君,天下人都明白,老臣不过是谨守家罢了,请皇上勿怪“一小山,这里风大。您还是摆驾回宫吧朱骏摇了摇头:“不急,联在送送。
其实说起来,虽然相处了十几年,朱骏对这斤,老臣一向尊敬又加,而沐天波对朱骏换个皇帝也算是尽忠尽责,纵是如此,二人之间却很难亲近的起来。
沐爱卿,联想问一问,您认为,联该提拔谁来接任内阁辅?”
沐夭波道:“按姿历,能胜任辅的,唯有杨嗣德和周慕白二人,皇上心中的人选想必是周慕白吧?。
朱骏暗暗点了点头,说实在的,周慕白确实是他心目中的极好人选,毕竟此人机灵懂得变通,对经济也走了如指掌,远远比木讷的杨嗣德要好了些,不过他还是想听听沐天波的意见。
“皇上,辅大学士乃是大明最为重要的职务,一旦不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往往于国不利,是以,微臣绝不敢欺瞒皇上,说起来。皇上已经有了人选,可是老臣却不以为然。”沐天波顿了顿:“周慕白虽然天资聪颖,而且在民生方面也有所建树,可是比起杨嗣德来说。却显得过于狭隘了,老臣说的狭隘并非是心胸,而是老成。”
“皇上爱启动聪颖的大臣,不爱朝堂上那些因循守旧的官员,这点老臣清楚,可是皇上有没有想过,国家强盛需要变法革新,这点您是经常说的,可是若只求革新,恐怕也是不成的,新要革,旧例也要守,否则这夭下岂不要乱套?杨嗣德虽然守旧,又不甚聪敏,唯有一点却是周慕白比不上的,周慕白专攻一点,而杨嗣德却有总揽全局的眼光,若论民生,杨嗣德比不上周慕白,论对律法的熟知,他比不上刑部的官员,论礼法,比不上礼部的官员,可是他却能分得清孰轻孰重,知道事有缓急。什么事要先做,什么事需要等待,有些事可以冒进,有些事却需要仔细斟酌,这看似没有多大的作用,可是其中却蕴含着极大的道理,收复大学士原本就是总揽全局的职位,是以,老臣以为,杨嗣德接替老臣。是再好不过的事,皇上嫌他因循守旧,可是老臣却以为,朝廷现在缺少的不是革新,而是稳定
朱骏默默的点了卢又:“联再思量思量。沐爱卿,回到云南之后,联可是要经常写信快马传报到你的府邸的,届时,你可要记得回信。否则,,嗯,联就要亲去云南,探望探望你。”
朱骏故意说了一句无笑话。可是这种场面,却实在没有人笑得出来,只好讪讪作罢,二人边聊边走,已抵达了南京西城的火车站,这里的人不少,若是朱骏出现,恐怕会引起什么乱子,是以,朱骏又嘱咐了几句,这才打道回宫。
车轮辘辘,坐在车厢内的朱骏却颇有些不平静,方才沐天波的话中,确实有不少道理,以至于朱骏都在自问:“联的革新步伐是不是太快了,事物的变化原本就有个渐进的过程,或许沐天波的话,也不无道理吧。周慕白在经济方面极有建树,可是这内阁辅,哪里只是经济这么简单,哎,这事还得仔细思量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