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0点,庄少哲回馄饨店换了身衣服,来到市南医院。
刚到病房外,就听见柳老爷子爽朗的笑声,是师父来了!
“师父!”庄少哲开心地大叫一声,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柳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旁边靠着柳若絮,床上的两个女孩子正在兴致勃勃地玩着什么小玩意儿。
“师弟!你来啦!我今天去爷爷家,他唠叨你老没去看他,我就把他拉到这里来啦!”听到庄少哲的声音,原本靠着柳老爷子打盹的柳若絮,立刻精神起来。
“呵呵,少哲你来啦,年轻人睡懒觉可不好哦!”柳老爷子抚着胡须,微笑地看着得意弟子。
“师父,没有啦,我早就起来了,因为好久没运动了,所以刚才到公园跑步去了。”庄少哲赶紧解释。
“大胖哥,快过来,柳爷爷给我们带来了好多好玩的泥人!” 林心雯坐在床上对着庄少哲直招手。
庄少哲走上前去,林心雯和林玲床上的小餐桌上摆着十几个色彩鲜艳的小人,有气宇轩昂的将军、有妩媚动人的美女、有调皮捣蛋的小孩,个个做工精细,神情栩栩如生。
庄少哲拿起一个小人看了看,掂了掂份量,小人不重,从底部看出里面是泥做的,外面用颜料上色,5、6厘米高的小人,做得巧夺天工,连手指的动作、嘴角的笑纹都清晰可辨。
“师父,你还会这手艺?”庄少哲惊讶地问道。
“呵呵,少哲啊,师父会捏泥人不假,但是想达到这种程度,还是不太可能,这是我天津的一个师侄送给我的。”
“天津?捏泥人?莫非是鼎鼎有名的‘泥人王’?”
“呵呵,你猜对了,咱们土系的天修者对泥土有天然的亲和力,可以轻易地鉴别土质的好坏,‘泥人王’是我们‘木甲门’土系在天津的一个分支机构,‘木甲门’的一部分门派资金就是由他们提供的,你别小看这小小的泥人,里面学问可不少,我那师侄告诉我,单从选料来说,就一定要用天津西郊古河道,地下一米处的红色黏土为材料,这才是顶级的货色,这种泥土粘性极强,含沙量小,最适合制作泥人。”
“哦,怪不得!我总觉得这泥和一般的不一样,除了这原料,他捏泥人的技术也是超级棒啊!”
“他们家是天津的老字号了,在天津有很大的产业,我和他父亲的关系很好。”柳老爷子点了点头。
“大胖哥,你轻点,别把我的小宝弄坏了!”看着庄少哲对着小人翻来覆去看了个没完,林心雯坐在床上撅着嘴不满道。
庄少哲忽然心里一动,放下手中的泥人,对着柳老爷子道:“师父,您难得出来一次,我陪您出去走走吧!”
“哦?”柳老爷子看了庄少哲一眼,看他的神情知道他有事情要对自己说,口中答应着:“好!好!我这把老骨头也该活动活动了,在家里也是老坐着,骨头都散了。<首发>。”
“爷爷,我也要去!”柳若絮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这个......师姐,你在房里陪陪小雯她们吧,屋里没人我不放心。”庄少哲想把柳若絮支开,有些事情还是不让她知道的为好。
“师弟!我......”
“小絮,你留下,这里还有病人,给端个茶送个水什么的,也需要有人照料。”柳老爷子把脸一板,拿出了爷爷的架势。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小雯给我一个泥人玩玩!”爷爷发话,柳若絮不敢不听,凑到病床前,三个女孩子玩在了一起。
医院的住院区后面,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小花园,今天天气不错,不少病人都由家属陪着出来散步。庄少哲和柳老爷子走了一会儿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了下来。
庄少哲花了半个小时,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从金彪派雷春刺杀他开始,到垃圾场生死大对决,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柳重光。庄少哲叙述的过程中,柳重光仔细地听着,不时地问几个问题。
“师父,事情的结果就是这样,‘金龙帮’已经从上海滩上消失了,您说这件事情我做的对不对?”约斗‘金龙帮’的事情,庄少哲事先没有告诉柳老爷子,所以心里一直忐忑不安,怕受到师父的责备,毕竟那天死了那么多人,虽然都是‘金龙帮’的人,但是事情都是因自己而起。
“少哲,你做的对!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有魄力,有胆识,我虽然不管事了,但是从国安局的晚辈那里也能得到些信息,上次你来后,说了‘金龙帮’的事情,老黄叫上海的分部对‘金龙帮’进行了仔细调查,由于调查的时间不长,所以还没有发现厉朝东和他们联系的迹象,但是却掌握了他们不少犯罪证据,抢劫、杀人、私设赌场、贩卖妇女、逼迫妇女卖淫、贩毒......坏事都干尽了,金彪他们这伙人死上十次都不多!”
“如果按国安局的程序处理,不但手续繁琐,而且即使抓到了金彪,他也可以随便找个人顶缸,自己逍遥法外,你能利用夏铁军的黑帮组织清除了‘金龙帮’,很好!这是最好、最快的途径!少哲,你放心,别说死个百把人,就算‘金龙帮’的千把人全部死在那里,也没事!干大事哪有不死人的!当初我在老首长身边的时候,看过的死人比这个多百倍、千倍!你以为咱们的小黑本本是放着看的?特一处发的证件,全中国也只有几百本,可以这么说,除了国安局总部有限的几个人外,没人能有权动你!”柳重光捋着胡子,不怒自威,身上自然而然透着股只有经历过血腥战场,才能拥有的杀气。
庄少哲吐了吐舌头,没想到一向随和的师父认真起来,气势这么骇人,更没想到那个看上去不起眼的小黑本本能量这么大!得到师父的支持,庄少哲一颗心总算完全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