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无奈的看了眼胡婷,现在的她,真应了那句话。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随即,林霄好心提醒:“这种玩笑,以后你还是少开为好,万一哪天你收不住,在沐主任面前说的太过分,小心她对你就不仅仅是血脉压制了。”
“没事,不怕。”
胡婷大喇喇摆手,“实在不行,我就找一条黑巷子躲起来,从此昼伏夜出,跟婉秋错峰出行。”
“……”
到底是京城来的,这姑娘是真的贫啊!
但既然又聊到怕黑的事,林霄忍不住问:“沐主任怎么会怕黑怕成这样,这已经超出普通人的范畴了,甚至在特定情景下,会激发她很强烈的应激反应。”
“你说的是有陌生人经过的时候?”
“对。”
林霄松了口气,看这样子,胡婷是清楚怎么回事的,只要能找到症结,就有机会帮沐婉秋治愈心伤。
当然,也只是有机会而已。
目光延伸到窗外,疯狂倒退的街景映照在胡婷脸上,让她勾起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
“那时候,婉秋一个人去米国求学,初来乍到的她,几乎什么都要靠自己,为了勤工俭学,她每个周末都要去校外的一家华人医院打工,有一次,她回去的太晚,穿过校外一条暗巷的时候,被几个皮条客堵在了巷尾。”
“他们被婉秋的美貌迷住,想要对她做不法之事,然后再把她卖到附近的娱乐场所,当时婉秋吓坏了,失手捡到一块板砖,重伤了其中一人,这才逃出那条地狱般的暗巷,等到米国警方找到她的时候,却以故意杀人罪进行逮捕,连一点辩解的机会都没给她。”
“好在婉秋在医院的表现足够出色,那位华人院长亲自出面,把婉秋从警方保释出来,并且向婉秋承诺,这笔保释金无需偿还,后来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了,婉秋成为米国医学界成就最高的华人医生,更辅佐那位华人院长,成立了第一家华人医生协会。”
“只可惜,这些光环并不能治愈婉秋内心的伤,从那个夜晚开始,她就对暗巷、夜路这类场景,充满了恐惧感,即便是明知安全的情况下,也能激发起她心中最深的畏惧,好在这也不算什么大病,慢慢她也就接受了,只是在遇到刚才那种情况的时候,她会比较难熬。”
异国他乡,独身一人,不难想象当时的沐婉秋,究竟是多么的绝望。
再想起刚才的应激反应,林霄顿生出几分心疼。
“师母没能医好她,我一定会想办法,治愈她的心理创伤。”
“师母?”
胡婷一头雾水的反问。
林霄解释道:“你说的华人院长,是中心医院秦南山院长的妻子,也正是我的师母。”
“你是秦院长的学生,而婉秋,是秦院长妻子的学生?”
胡婷乐了,“看来,你跟婉秋是天生一对啊。”
这一次,林霄没有回应她的调侃,而是悄然加速,等回了家,便翻箱倒柜的找出许多医学典籍,从中寻找起能够疗愈心理创伤的方法。
与生理上的疾病不同,心理疾病很难通过外在的治疗进行愈合,即便是最专业的心理医师,更多也是起到一个疏导排解的作用,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一种疗法,能够做到根治。
自三年中医学成,林霄就很少像现在这样,通宵达旦,仿佛做科研一般。
次日,他不可避免的生出两枚黑眼圈。
早餐随便跟胡婷对付了几口,林霄便像往常一样上班,只是他屁股还没沾到椅子,就被一通急促的电话打断。
“来工作室,麻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