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仲恺对这些数据比高振还要清楚,每当他看到这些数据的时候,感受到的和高振的感觉一样,革命谈何容易啊:“忠革,你有什么办法么?”
“二五减租,就是在原来租额上减低百分之二十五,不管是任何形式的租佃形式都是如此。同时也规定了租额不能超过该土地收获的30%,多数的乡绅地主等代表都同意了这个条例,虽然这条条例能够提高了农民生产积极性,但仍然难以遮掩住土地的根本问题。”高振皱着眉头说道。
“二五减租?这个是什么时候提出来的?”胡汉民马上追问到。
“昨天晚上的临时议会刚刚通过,怎么?报纸上还没有相关的报道么?”高振不解的回答道,以前赣州和吉安的临时政府虽然也在减租这方面做出了重要的努力,但更多的是政府通过对于土地税收的减少,而这个条例是第一次针对乡绅、合法地主对佃民租额的规定。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高振一说完,俩人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要这道这是第一次从根本政策上动摇封建统治,削弱封建剥削。如果实行开来,农民不仅仅会因此提高农民生产积极性,政府给予他们得到了经济实惠的同时,也兼顾了农民和地主的两方面利益。
“忠革,这个方法能不能在广州实行开来?”廖仲恺关心的急问道,因为激动,脸上一片泛红。
“应该没问题,如果你们肯的话倒是一定能行。不过我倒是认为应该给予合法地主相应的地位,拿此作为条件来换取减租的条件,他们肯定愿意。不过即便如此,也只能解决燃眉之急,根上面还是难以触及。”高振话语中带有一丝无奈,但是也有希望,如果此法真正的开始实行的话,广州农民对于革命的积极性就不需要在作动员,仅靠这一条,多少农民会跟着你干,看看抗日时期的‘二五减租’效果就知道了。
胡汉民看起来也有些激动,也有些担忧,踌躇的说道:“忠革,这个方法是不是真的可行?不要忘记,我党当中大部分政府官员也都有着不少的土地。其次,地主对我们的态度很关键,我看还是好好考虑清楚再执行吧。”
对于他的担忧,高振和廖仲恺都深有体会。廖仲恺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高振,毕竟主意是你想的,你来解决,这种行为也不是第一次了。
看到廖仲恺的表情,高振有些皱眉,怎么还跟商团那次一个德行,好事给你了,你却老让我背黑锅。不过还是说道:“代元帅说的的确是个问题,我想如果政府高官都不能够同意这个纯革命的做法的话,他们到底是不是革命党人就值得我们深思熟虑了。其次,地主方面不用有太多的担心,拿合法地位和相应的税收即可换取。尤其是当这条条例被宣讲出来之后,他们要还是敢反对的话,社会舆论给他们的压力也会让他们表示同意。看看我就知道”说着高振指了指自己,俩人一看笑了起来,也知道高振所指。
“同时我们在和地主商讨此事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在我党各个报刊报道此事,有时候舆论的帮助可以让我们的政策方面事半功倍。同时税收方面的问题最好最为最后的筹码,能省就省,毕竟这些地主家里的钱加起来都快赶上苏俄对我们的援助了,不用为他们心疼的。”
听完,胡汉民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享有一番作为的力量,站起来朗朗而谈:“一直以来有股舆论就在说我党在这种地方的不作为,我们应该有这么一个措施来巩固我党在人民心中独一无二的地位,让民众们知道,我们不但可以提出响当当的口号,更应该做出些事实让大家看看。”
听着他的话,廖仲恺和高振都陷入了沉思,前者是在脑子里推演这项条例能否成为一项法案实施起来,另一个却是在打量胡汉民,心里无奈的想着你要真能做到口头上说的这么好才行。<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