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着急了。”高振闻言叹息,不应该那么早去。
“忠革,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喻培棣觉得高振话里有话,追问道。
“当然,我看熊公此次去,不会起到什么好的效果。”高振肯定道:“熊公的处境很尴尬,虽然他是我党的早期领导人之一,但是从后来的一些举动来看,说好听的叫做军阀,随难听的叫叛党。这也是现在的革命者对于熊公的主流看法,所以说对于川军,他们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防备,所以我才说熊公有些着急了。”
“军阀?”喻培棣对于这种说法弃之以鼻,冷笑一声:“站着说话不腰疼啊,刚刚参加革命的人,怎么能够体会到,当时我们的处境。真不知道我们参加革命的时候,他们在哪,忠革也是这么认为么?”
“从大体上,熊公做的的确有问题,例如所谓的川人治川,联省自治这一块。可能当初喻兄和熊公都没有想到,其实革命者最需要的是明白:民族国家为基本单位。”高振说道
“民族国家为基本单位?”喻培棣不解的问道。
“是的,这个其实是我们当今中国欠缺的一种观念体系,也是为什么当我们面对外国人的时候,总是处于劣势的一个原因。例如当今我们依旧在讲‘四海一家,天下大同’,依旧没有没有形成国家观念等,这种思想的存在,导致我们总是轻易的成为一盘散沙,很难凝聚起民族国家这种观念。”
喻培棣听到这句话,想起了来到广州之后看到的络绎不绝的军校学生、工人、农民、学生和军人一起站出来高喊‘反对帝国主义’,难道这个就是所谓的民族国家观念么?可是这种人遍布全国,却依旧阻止不了国家的四分五裂,于是便反问道:“可是如果当初我们不自保的话,岂不任人宰割?”
高振摇头摆手,笑了一下:“所以说我认为贵部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但是也并非只是一方,也正是因此,我才毫不顾忌的原意迎接熊公的回归。如果真的要是像他们所想的一样,喻兄认为你还能坐在这里和我如此没有隔阂的交流么。”
喻培棣煞那间明白,高振这个人示意个做事喜欢依照自己底线的人,如果不轻易的触碰到他的底线,你做什么都可以,但如果触碰了,那么你就要迎接他的怒火。而熊公和自己等人之前做的,恰恰触碰到了这种底线,如果不是事出有因,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招待自己,也正是这种底线,他才没有对粤军有什么动作。但是桂系呢(新桂系),他们的所作所为不是已经开始触碰到这个底线了么?为什么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表谈。
想到这里,喻培棣不由的在内心当中叹息了一声,看来此人也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番毫无心机。却不知道,高振从一开始,就看新桂系不顺眼了,要不是因为现在没有条件,早就打过去了。
高振观察出了喻培棣脸上表情的变化,继续说道:“如果革命政府需要整编部队,我希望川军不要抵触,只有把军队国家化,才能够消灭旧军阀,也可以避免诞生新军阀。早日的统一中国,这不是喻兄和熊公早先一直为之奋斗么。”
“其实,如果现在广东的粤军或者是湘军接受和我们同等条件的整编,我们不会说什么的。”喻培棣表示道,当然他只说了半句,还有半句留在了口中:可惜,这根本不可能。
这让高振无言回答,知道,但不能说出来。整编军队必然要触及某些人的利益,就算是自己或者是上层将领也避免不了。自己还好说,至少自己能够在没有被触碰到底线之前交出一部分权利,但是别人呢?高振不敢肯定,如果真的让这帮人离开军队或是其他,是不是又回开始平乱?或者是他们会不会带着部队离开,要不要组织?
正当他为这些事情考虑的时候,就听见营帐外隐隐约约的传来一阵阵口号声,随后李志进来后先看了眼坐在高振对面的喻培棣,又看了眼回过头来的高振,示意有要事禀报。
“说吧,这里没有外人。”高振摆手表示道。
“是,师长。今天放假的士兵有几人进城里游玩,和一些人发生了口角,然后…然后动手了。”李志嘀嘀咕咕道,因为喻培棣也在,有些放不开。
“看看,我这回不也是丢人了不。”高振摇头无奈的冲玉佩的说完,头也不回的厉声道:“说,和谁打起来了。”
“师长,是和黄埔军校的学员。”<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