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高振和熊克武俩人在一群警卫的跟随下,快马沸腾的离开了赣州一号军事训练基地,马蹄四溅一串黄色尘土,在干净的道路上激起一片黄色。赣州的道路交通已经比先前要好上很多,所有的乡间已经通上了公路,当然这种公路不像后世的那种,只能称得上是一条平坦的土路,往往一下雨,就一路泥泞。主道路是一条连绵四米宽的土路,四面八方的和其他省市的主干道相连。
熊克武本打算今天连吉安的训练营也视察一边,可最终还是拖延了。二号训练基地里面的教官明显比较缺乏工作经验,也可能是原来跟随徐志勇的关系,脾气比较火爆。高振和熊克武对于他们的工作上或多或少有些不满意,商量了一下后,立即召开了教官会议。在会议,当有人提出川军士兵总是在叫嚷川人治川,这个问题该如何解决的时候,还没等高振说话,熊克武便起身说道:“这个为题我想了很久,以后再有哪个川兵问这个问题,你就告诉他,谁来治理并不重要,关键的在于是不是中国人,关键在于他们的治理能不能让四川的民众过上像赣南民众这样安居乐业的生活。现在尽管是川人在治理四川,但是结果呢?如果他们问这个是谁说的,你就说是我说的。要是他们还有什么问题,让他们来找我。”
顺着这个问题,高振和熊克武又听取了不少教官在整训军队时遇到的种种问题,一一为他们解答,叮嘱他们要用大白话,和实践结合在一起讲解,尤其是多关注文化程度比较低的士兵。等离开了这里,高振越来越感觉到,国防军的建立是何等的重要,中国,的确是一个充满了地域歧视的国家……
第二天高振独自来到了位于吉安的新兵训练营,视察之后,根据近段时间了了解,加以分析和总结,发表在了军官团和士官团的内部报刊当中,邓演达很及时的要求各新兵训练营按照以上的条文和模式进行整顿。
等整训走上了正轨之后,孔祥熙又找上门来了。新编到目前为止还算顺利,仔细观察一下,孔祥熙的作用非同小可,一笔笔开支被他仔细的注明了用处,如果换成别人,光是如何分清哪笔是政府的开支,哪笔是军队的开支都很困难,更不要说在拆了东墙补西墙的情况下,依然让两方面都不受到影响了。
他的存在不仅仅是体现在这方面,更多的是能够和广州商人以及南洋商人之间形成一个很好的桥梁,使得赣南无法依靠自己消耗的商品销往他出,也能够从别处购买回赣南急需的物品。当然孔祥熙并非是万能的,例如广州政府前段时间和英国的关系,特别是沙基事件之后的香港的工人总罢工,就差点使得广州沿海的所有港口关闭。赣南购买的物资也差点不能够运到岸边,面对气势汹汹的德国顾问希望购买的装备,孔祥熙看的比什么都重。
步枪的事情好解决,也方便运输,但是到了火炮方面,孔祥熙也只得抱怨。带着几个文书一类的财政部门职员找到高振要求重新考虑对火炮的购买,高振拒绝了。高振告诉孔祥熙,要不惜一切把火炮运到广州拉回来,哪怕付的钱更高,也要买回这批火炮。同时也表明,如果没有新编的军队没有足够的火炮,那么这次新编的意义也就掉落了一大半。需要政府方面帮忙的,完全可以让邓演达帮忙,需要军队的也直接说,总之是不惜一切代价要买回火炮。最后,孔祥熙被高振说服了,但内心当中依旧为这些事情头疼。
最近的广州官场有个奇怪的现象,外交部进进出出的多半穿着军服,并且一眼就能够认出这些军官是来自粤军的。自从沙基事件和香港罢工结束后,外交部就几乎无事可做,英国的外交部长虽然对于惨案致歉后也没有了后续的进展,更主要的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国家承认民国政府。就是连苏俄也还没有承认,美其名曰等待时机,不知道这个时机要等到什么时候。
“啪”胡汉民满脸铁青,将手中的报纸种种的泡在桌上,报纸上赫然写着质疑廖仲恺的评论。深深的喘口气,身体有些颤抖:“我说了多少遍,要沉住气,这不是往人家的枪口上撞么!”
“兄长,他们这么做没什么事情吧。毕竟最近廖仲恺他们太可恶了,我们要是总这么忍气吞声的,是不是有些……”一旁的胡毅生赶紧说道,先前廖仲恺曾经有一篇《革命派与反革命派》的文章,直指他们几人是反革命,这种刺激让他们对廖仲恺开始恨之入骨。再加上近日来的眼红,怎么着也要反击反击。
“说,这里面有没有你!有你的话为什么不先找我说一下。”胡汉民怒声道,眼睛直直的瞪着跟自己最亲近的人。
胡毅生一看自己的兄长来势汹汹,只好缓缓的点点头,小声嘀咕到:“我要是跟你说,你还会让我这么干么。”未曾想到自己的小声嘀咕会被胡汉民听的清清楚楚。
“放肆!”胡汉民拍着桌子,看自己的弟弟依旧不明白是哪里错了,脑子里一闪朽木不可雕,只得冷冷的叹息道:“你啊,想的太简单了。光凭散散谣言就想把廖仲恺给抹黑,你就不想想都不用他出手,自然有人找上门来啊。”
说完,胡汉民想到了什么,怒气冲冲的走到胡毅生面前,追问道:“说,你们下一步准备干什么!”
“这个……”胡毅生看到自己的兄长如此表态,不由自主的往后躲,表情也流露出了他内心对于兄长的恐惧:“绍轩他们提议……提议干掉廖仲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