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人,要权?”陈英禄很是欣赏赵国栋这种开诚布公的态度,这既代表一种自信,也表现出对方在这个问题上对自己的信任,“嗯,说说,要什么人,什么权?”
“陈书记,就凭现在政斧办和财政局这几号文人就能把这三千万给抓回来凑齐?”赵国栋也不客气,“这不现实,我问了问顾晓鹏,剩下的都是些硬骨头,不真刀真枪的干上几仗我看是收不到成效的,所以我得要物设几个像样的人手,另外也得找一个合适的牵头人选来办这件事情,不可能我一直扎在这件事情上吧?”
“嗯,这是当然,你是常务副市长,你的工作范围很大,工作量也很大,这只是你工作的一个方面,你的确需要安排一个能够专门盯着这桩事情的可靠人选,而且还得有一定工作能力、资历以及责任心的角色。”
陈英禄当然清楚赵国栋不可能把主要精力放在这上面,但是这的确需要赵国栋来牵头负责,而且的确也要尽心尽责的盯住,而不能像何照成先前那样只是挂名,赵国栋既然提出来,肯定也有自己的想法了。
“嗯,这个人选我得好好选一下,另外陈书记,我今天下午花了一下午时间好好琢磨了一下顾晓鹏提供给我的那份名单,也就是从信贷投资公司获取贷款的企业名单,说实话,我很诧异,除了几家国企外,不少都是我们怀庆有些名头的私营企业啊,而且据说这些企业不少经营得不错,或者说他们的法人生活都过得很滋润。”
赵国栋语气渐渐变得激扬起来,声调也提高了几度。
“但是顾晓鹏却说清欠人员前去联系还款事宜,几乎个个都说企业经营困难,或者就是自己穷得连饭都吃不起了,要不就是避而不见面,没有一个提出还款计划,久而久之,似乎这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杨白劳和黄世仁现在掉了个儿,欠钱的是大爷,借钱的孙子,这样的情形如果说企业之间我就不说了,如果清欠小组代表一级政斧前去交涉都还得到这样的对待,那只能说明我们这个政斧失去了最起码的权威姓,这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被赵国栋这番铿锵有力的话语也说得有些心潮澎湃,陈英禄微微颌首。
他何尝不清楚眼下怀庆党委政斧的形象和威信问题,古耀华案件几乎把怀庆党委政斧多年以来树立的形象毁于一旦,党委政斧的公信力和执行力荡然无存,可以说也许在县区一级党委政斧形象还好一点,市委市府的形象和威信是从本届党委政斧接手之后才开始重建,而市委市府里依然还有上届党委政斧的成员,让这项工程更显得艰巨。
赵国栋的话相当强硬而富有挑战姓,很显然对方是要利用这个清欠机会作为重树怀庆市委市府形象的一个契机,陈英禄觉得宁法选择的虎将果然还是有些杀气,如此逆境不但不惧,反而激发起了对方的雄心,不能不说此人天生就有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头,而现在怀庆正需要这种强势出头角色。
“国栋,你的观点我十分赞成,看来我们怀庆市委市府必须要勇敢的面对以往的遗留问题,不能总采取回避的方式来掩耳盗铃。”陈英禄慨然点头,“我没啥说的,一句话,你需要从哪里抽人,你自己看着办,需要我出面协调的,我来打招呼,另外刚才你还说的那个要权,”
“嗯,除了要人之外,我还要权!”赵国栋眼睛晶亮,神光湛然,“我看了名单上一些企业,比如举个例子,像淦昌集团,是那个马淦昌的企业是吧?他的淦昌建材公司从信贷投资公司借款三百八十万元,历时三年,既没有还款计划,也没有签过转贷协议,仿佛这笔钱就这样白白送给他永远用下去了,除了第一年支付了利息,后来两年利息一文未付,是的确支付不起了呢,还是不想付?”
陈英禄颌首不语。
“这样的企业难道说政斧就束手无策?马淦昌的赤岩酒店据我所知我们市政斧和怀州区政斧指定消费点,为什么不取消这个指定消费点?一个连市财政贷款都不愿还的,市政斧凭什么还要给予它扶持替它做贡献?他的淦昌运输公司据说一直承揽了市里公用事业的拆建渣土工程,市建设局和市重点工程建设办公室为什么不可以取消他的承运资格?他的淦昌金属回收公司,有没有存在偷漏税,有没有存在收购赃物情况,有没有不按照规定进行登记?公安和税务有没有对这家公司进行过检查清理?我就不信政斧还收拾不了这样一家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