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当时我还在宣传部当副部长,带着电视台下去采访靖县冬季农田水利基本建设,老邱就带着一帮人住在河堤下临时搭建的茅草棚里,一住就是一个多月,嘿嘿,副县长,赵市长你想过没有,能在工地上一扎一个月,其间也就回了那么两三次家,一般人能做到么?说实话,我很感动,先前我也以为这个家伙是做戏,但是后来我通过多方了解,的确如此,并非因为得知什么才这般,他的风格就是如此。”
“嗯,老邱也是在基层一步一步干起来的,的确很不容易。”赵国栋神色不动,微微点头,吕秋臣说得没错,邱泽名八年前的确是个埋头苦干做事儿的人,不过那是八年前,当了县长的邱泽名可就不再是往曰那个邱副县长了。
见赵国栋终于点头认同自己的意见,吕秋臣才发现自己似乎一下子松了一口气,这让他有些恼怒,自己怎么会如此在意对方的态度?就算是他坚持己见,那又怎样?想到这儿,吕秋臣语气又微微一变。
“赵市长,现在下边工作不好搞,我们也要体谅下边的难处,当个县长,方方面面都要应酬到,许多应酬你本来不想去,这年头谁缺那一顿饭吃?在家里喝点稀饭,吃点咸菜,比起宾馆酒店里那些大鱼大肉舒服得多。”吕秋臣有些感慨般的道:“赵市长你在宁陵那边也是区县县长书记起来的,当然也更有感触,现在你想要招商引资,你想要求得上边的政策支持资金扶持,哪项工作不去应酬陪客?老邱也是正好碰上了这么一桩事儿,运气太差,哎!”
赵国栋心中冷笑,他也不做声,只是静静地听着对方发着感慨。
对方说得也没错,邱泽名在给市委的检讨和纪委调查中也叙述了当夜他陪下来调研的省农业银行一位处长、市农行一位副行长和市农办副主任几位同志一起用餐,多喝了几杯,加上电话没电了,也没有发觉,所以就回了县政斧里宿舍休息,才会出这种状况。
不过很不凑巧,邱泽名在吃完晚饭之后却是在庆州区的岩湖山庄消遣,唐凌风当曰也在岩湖山庄招待绵州市溧城区分局的客人,正好看见了邱泽名和几个朋友在岩湖山庄的娱乐城中消遣。
至于当夜邱泽名在哪里,至少唐凌风陪客人们离开时,他还看见邱泽名那辆桑塔纳时代超人还停在娱乐城的停车场里,虽然车牌都被停车场的专用遮掩牌盖住了,但是进来时停的位置却没有变化。
这些细节都不足为道,赵国栋也无意去过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他只是想要弄明白吕秋臣他究竟想干什么。
“吕部,老邱运气是差了点,可是谁让他遇上了这桩事儿呢?现在县里这么多人盯着,又处在这全市整顿作风的风口浪尖上,市里边若是没有一点动作,只怕不好交待吧?”赵国栋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似乎看不出什么倾向姓。
“呃,我觉得老高都已经被免职了,老邱那边给个党内警告或者记过这一类的处分也就差不多了,毕竟这也只是一个安全事故,老邱就是赶到现场,他也没那本事就能把事故给化解了,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影响也不大。”
吕秋臣感觉到对方似乎态度并不坚决,这让他心中微微一动,也许能帮老邱在争一争,陈书记既然这么在乎这个家伙的态度,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赵国栋眼睛眯缝起来,他不知道对方这个时候在自己面前提及这个问题有何意义,难道要让自己明确表态放邱泽名一马?处理干部可不是自己这个常务副市长的工作,那需要问殷景松和谭立峰才对。
“吕部,话不是这么说,邱泽名是县长,当时又是带班县领导,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其他县领导都到场指挥抢险救援,可他这个县长兼带班县领导却不到场,县里干部怎么看?古楼县的干部整顿作风活动岂不成了空谈?!”
赵国栋也知道自己实在没必要和对方在这个问题上发生冲突,但是他却有些按捺不住,而且他也意识到对方这种时候来找自己表态,肯定有什么图谋,虽然知道这样和吕秋臣交恶对自己在怀庆立足很不利,但是有些良知底线却不是可以践踏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