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三人都是沉默不语,赵国栋语气很肯定,虽然表面上说还要征求云岭方面的意见,但是流露出来的态度却是很坚定,那就是要继续支持和鑫达方面的合作。
和鑫达方面的合作也不是什么意外,关键在于华铝和五矿集团两个央企已经很露骨的表示出如果不和他们合作,那么云岭这个电解铝项目就要搁浅,就过不了国家发改委那一关,这不是虚言恫吓,而是真真正正的画地为牢,在经济重型化大潮中,民营企业想要分一勺羹没有那么容易,不是谁都可以掺和一腿的。
怎么来过这一关?凭鑫达自己的力量能够做到么?钟跃军和顾永彬都有些担心,如果能做到,也许早就该有一个明确说法了,而鑫达现在迟迟没有一个明确的曰期,毫无疑问就是没有得到上边主管部门的准确意思,而云岭能一直等下去么?这符合云岭的利益么?
如果仅仅是因为一个所谓虚无的示范效应,很难说服人,尤其是胜负未料的情况下。
“赵书记,你觉得鑫达还有这个能耐扳回这一城?”只有四个人在场,钟跃军也就直来直去,“我个人也希望鑫达能和云岭合作,那样可以使云岭各方面受益良多,但是我们不能不把问题想得复杂一些,这样拖下去,对云岭发展很不利,云岭也拖不起。”
“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正在广泛征求意见的非公有制经济三十六条没有?”赵国栋没有正面回答钟跃军的问题,而是反问一句。
“赵书记你是说国务院在青岛和温州召开那两次意见征求会?”顾永彬对这方面还是比较敏感的,“你是说国家会在很多领域对民营资本开放?”
“嗯,我有比较大的把握中央会把握住这个机会实现对民营资本的全面开放,事实上从今年初宪法修改了对民营经济在国民经济中所占地位这一信号发出时,我就认为中央会在一些领域上做出调整,尤其是国有企业占有垄断地位但是却发展不够好的领域,重化领域我觉得本应当早就市场化,国家只在这方面进行政策和门槛上设限即可,对民企是一个标准,对国企是一个标准,既容易给国外一直不愿意承认我们市场经济地位提供证据,也不利于充分竞争。”赵国栋侃侃而谈,“我觉得中央如果真有此意,那么鑫达电解铝项目就是一个最好的信号机会,就看鑫达方面会不会因势利导了。”
钟跃军几人都觉察到了赵国栋的意图,赵国栋是打算要利用鑫达集团法人的特殊身份和中央目前在对待民营经济政策上进一步放开意图相结合,来实现鑫达电解铝项目尽早解禁,但是这个时机真的能把握住么?
“赵书记,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鑫达方面也得花点心思才行。”蓝光想了一想才道:“时机的把握也得靠他们自个儿捕捉,当然我们也可以提供一些帮助,但是主要得靠他们自己。”
钟跃军也点头赞同蓝光的意见,倒是顾永彬有些不太看好鑫达,面对华铝和五矿的强势,他不相信这样短暂时间内鑫达就能扭转局面,但是面对其他人都已经形成了一致意见,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跃军,可以给鑫达那边一个信号,如果他们不努力,一切皆有可能,我们也不能拖太久,时不我待,一个县的发展不能因为某一个项目某一个企业的拖累而停留,我相信鑫达集团那边还留有余力,得逼一逼他们,那两兄弟一个粗豪狡诈,一个深沉老练,都是属于狐狸精级别,你不给他们上点兴致,他们还真以为我们就得要吊在他们一棵树上等死。”赵国栋言语间荤素不忌,显然是觉得从两个方面都得有些动作。
周达将杯中红酒细细的抿了一口,目光凝重,“哥,你说赵国栋这个人究竟想干什么?一方面信誓旦旦,另一方面又不断的放任下边出小动作,华铝和五矿都在和他们频频接触,他们是想借这一点向我们施压么?”
“这个人不一般,可能五矿和华铝的确也给他施加了很大压力吧,他想要把这份压力传导给我们,让我们也帮他分担呢。”一身睡袍的周鑫显得很随意,表情却并不轻松,“现在国内争执得很厉害,国务院出台的这些征求意见稿受到相当大的攻击,反对的声音很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