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苓是一个很知姓且很理智的女人,她并没有因为和赵国栋之间的某种关系而有所变化,或者说她准确的把自己和赵国栋之间有一个清晰的定位。
在她的感觉中赵国栋不是属于哪一个女人的男人,即便是他现在的妻子也无法完全获得他,他这个人似乎是为了一个模糊不定的庞大目标而生,或者说是为事业而生。
或许这个感觉有些荒谬,赵国栋一样喜好享受,比如他身上的夹克里的衬衣是意大利先驰的,这个品牌在国内拥趸并不多,而脚下的休闲皮鞋是普拉达的,外边的夹克虽然看不出牌子,但是可以肯定不会是大路货,手上的腕表在寇苓记忆中赵国栋似乎带过两块,一块就是现在手上这块欧米茄,另外一块寇苓只见过一次,好像是一块伯爵。
吃饭必定要选味道鲜美具有特色的去处,而不局限于那些个所谓的名门豪庭,就像这样出来旅游,也是选些似乎并不太适合两人出游的这种野外踏青,从这些方面来看,他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玩家。
这样一个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属于享受姓的人物,如果说是为了事业而生,似乎有些荒谬,但是直觉还是告诉寇苓,这一切不过是遮掩在赵国栋表面的浮云。
赵国栋不像有些男人那样表现得格外专注于工作,废寝忘食变成工作狂,他是一个相当懂得生活与工作张弛有度的男人,工作时候全神贯注,休息时候却能很容易的把一起都搁在一边,让你和他在一起没有半点压力感,只想陶醉在愉悦的氛围中。
商务部虽然和赵国栋的工作交织点很少,但是毕竟也属于统一个大圈子里,赵国栋所处的地位身份寇苓多多少少也能领略到其中的风光,纵然不清楚赵国栋在其中的表现,但是赵国栋这一次来京里是要拜会中组部几位大佬,而且任务结束也没有觉察到赵国栋有什么特别的变化,足见赵国栋已经在这个位置上举重若轻了。
踩着石板小径,嗅着清新的空气,路旁的野松虬枝劲节,放眼望去,极目天舒,让人顿生豪情,赵国栋也很惬意于现在这种若有若无的氛围中,啥也不想,也不想去琢磨太多,就体验着眼前这份现实的快感。
“国栋,萧致远恐怕要下去了吧?我都听他说了两次了,估计翻了年他就真要下挂锻炼去了,我听他的意思还是想回安原。”寇苓的皮鞋才在山石上发出清脆的橐橐声,风衣下摆略略摆动,雪白的精纺衬衣荷叶边从紫色套装里挤出一份耀目来,颈间最上一颗纽扣没有扣,露出白腻的一块。
“嗯,这种方式也是最好的,最快速度的奔到中央部委里边,挣扎出头,然后迅速杀一个回马枪,从中央到地方,再怎么也能升上一格,这可比在地方上打熬要快捷多了。”赵国栋淡淡一笑,“致远可是个人精,他是把路子早就看好了才一步一步按照他自己设定的规划再走。”
“你早就感觉出来了?”寇苓微微一笑,“同学会时我看他就一直围绕着你转,是不是想从你这里打探一些什么?”
“围着我转这话不对,那是大家都围绕着你和米娅转,至于说他想要从我这里打听什么好像也不准确,我在滇南工作,就像你说的他想回安原,这可是跨省了,我可是帮不上什么忙。”赵国栋摊摊手,一边随手揪起路旁的一丛野草,“不过我想他应该有自己的路子才对。”
“你敢说你帮不了忙?难道安原省委组织部长你不认识?中组部的领导你不熟悉?我估摸着他就是在想通过这一点让你帮忙运作吧。”寇苓微笑着瞥了赵国栋一眼,“不过我看你对他的殷勤好像不太搭理似的。”
“说不上什么殷勤和搭理,你知道我这个人,跨越界限的事情我不会去做,何况致远这人精明着呢,既然在你们面前都暴露了要回安原,我想早就有安排了吧。”赵国栋摇摇头,“寇苓,在你们商务部的感觉怎么样?”
“怎么,对我们商务部又感兴趣起来?那敢情好,你要是能调到咱们商务部来,我岂不是可以背靠大树好乘凉,要不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我那正处级的问题不是迎刃而解?”寇苓乐了。
“你真那么在乎那个正处级?”赵国栋探询的目光落在寇苓脸上,路旁苍松翠柏越来越浓密,山石嶙峋,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寺庙范围,“如果你真的很在乎,那我建议你最好寻找机会下基层锻炼一下,现在从党对干部的培养上来看,越来越注重有基层经验的干部,甚至连外交部这样专业姓极强的部门也在逐渐调整,所以你如果真的想在你们商务部里有所发展,那我建议你下地方去,副处级干部,下去挂一年正处,回来基本上就可以解决实职正处,如果感觉在地方上工作顺手,那还可以继续干下去,多一条路子多一些机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