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船长颤抖着手,咽了一口唾沫,转过头去,看向甩手收起鲜血,慢步走向他的玛丽。
“你到底是谁?海军?”
玛丽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他面前,完全无视他表情地从他手中把之前那个铁罐子拿过。
一个铁罐引发的血案。
“这个铁罐子里是什么?”
玛丽摇了摇,开口问道。
“我告诉你了……就能放过我吗?”
“不能。”玛丽撇了船长一眼,“刚才开枪的是谁,你不会一转眼就忘了吧?”
“那我凭什么告诉你?”
“单纯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等下我可以考虑一下,让你死得痛快点。”
船长强行压住心底的恐惧,艰涩地开口说道:
“你不能杀我……我是受到多弗朗明哥大人的委托,才来寻找沙沙果实的,你要是杀了我,就会与多弗朗明哥大人为敌的!”
说着说着,他的语气反而硬气了起来。有了这个背景,他的恐惧也减少了一点。
“沙沙果实?”
玛丽眼前一亮,看着手中的铁罐。
“在这里面?”
“这也能掉在码头,你还真是……”
船长的表情顿时变得和便秘一样。
杀了克洛克达尔以后,玛丽倒是没有考虑过寻找沙沙果实的问题。虽然沙沙果实相当强悍,但是当时她也没那个时间去寻找。
而且玛丽自己已经吃了俩果实了——虽然欲望果实到现在也没有起到多大作用,她都快忘记这回事了,但多捡一颗果实对她也没啥用。
不过如今意外拿到了这颗果实,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沙沙果实哪怕在自然系里也不弱,不流落于他人之手,也是一件好事。
“你……你……”船长脸色一变再变,最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电话虫,拨打出去。
玛丽也没有阻止,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终于,电话接通。
电话虫的样子变成了一头金发,带着一个怪异的眼睛的模样。
“居然不是在诈我?”
看着这一幕玛丽也挑了挑眉,有点讶异地说道。
船长没有管他,而是摆出了一副讨好的表情对着电话对面说道:
“多弗朗明哥大人,我已经找到了沙沙果实了,但是……出了点意外……”
船长生怕少长了两张嘴一样飞快地和多弗朗明哥将着自己刚才的遭遇。
玛丽也没有阻止,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片刻后,船长大致讲完了事情的经过,点了点头,把电话虫递给了玛丽。
“阁下……多弗朗明哥大人要同你说话。”
他的神色变得淡定,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面上再也没有对于玛丽的恐惧。
玛丽对于他什么心情也毫不在意,随手接过了电话虫。
“喂,多弗朗明哥,初次见面。”
她大大咧咧地开口说道。
“呋呋呋呋……我是多弗朗明哥,敢问阁下可否给我一个面子,放过这伙人?”
“他们冒犯的做法我可以给予你赔偿,但是这颗果实,还请不要夺人所爱。”
“如果阁下愿意的话,也可以亲自送过来——海军和王下七武海是同一阵营,我也可以买你一个人情,让你在海军中平步青云。”
电话对面,多弗朗明哥标志性的邪笑声传来,与此同时,他礼貌也半是商讨半带威胁意味的言语也传入玛丽耳中。
“……”
玛丽挑了挑眉,正在想着应该怎么回答的时候,耳侧忽然传来一阵破风声。
然后,那个船长的头颅在他面前炸裂,脑浆都溅到她脸上了。
“?”
玛丽一时间也懵了。
遥远的数千米开外,红树上,恩希娅舒展了筋骨一番,扭了扭脖子。
“玛丽那家伙怎么迟迟不下手啊……”
“算了,一个海贼给我当当靶子,她应该也没什么意见。”
“啧,这么多天没杀人,感觉身体都有点生锈了。”
她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声,飞速的转移位置。
而远处街道上的玛丽看着软倒在她脚边的无头尸体,一时间也陷入了巨大的懵逼中。
这……
?
发生甚么事了?
“你意下如何?”
对面,见玛丽迟迟没有回话,多弗朗明哥不耐的声音再次传来。
若不是沙沙果实就在对方手上,以多弗朗明哥的性格才不会废话这么多。
但这颗果实毕竟是一颗少见的自然系果实,即使是他也相当眼馋。因此,他才会半商量地和玛丽探讨这件事情。
玛丽无语片刻后,深深叹了口气,用一种颇为无奈的语气和多弗朗明哥说道:
“多弗朗明哥,告诉你两件不幸的事情。”
“第一,沙沙果实归我了,不可能给你的。”
“第二,你那个手下死了。”
“好了,言尽于此,不用和我再说什么了。”
“反正你也不知道我是谁。”
嘴上如同连珠炮一样地说完一大连串的话,不等多弗朗明哥作何反应,玛丽直接挂断了电话。
开玩笑,她和这种大海贼本来就没啥可谈的,现在他手下的一个海贼团都被自己屠光了,船长还在自己面前不知道为啥突然暴毙,就更没啥好谈的了。
至于沙沙果实,这颗果实到手了玛丽怎么还可能给多弗朗明哥还过去?
就像玛丽自己说的一样,对面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想找都不知道找谁去。
只是……
玛丽踢了踢自己身边的无头尸体。
到底是谁把这货干掉的?
……
德雷斯罗萨,多弗朗明哥看着手上啪嗒一声挂断的电话,愣了一下。
随后,他椅子的扶手被他一怒之下捏了个粉碎。
“混账……”
他脸色阴沉地低吼道。
直接无视自己所说的所有话,干掉了自己属下的同时还把自己到手的东西夺走。
这个海军,好胆,真的是好胆!
多弗朗明哥猛地一拍手,怒喝道:
“托雷波尔,给我调动香波地群岛的情报系统!”
“给我查到底,是谁在扰我的事情!”
“是,多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