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称呼,林晚意下意识就去捂他的嘴,可宋凛州个子太高,她想要捂住必须得踮起脚尖。
动作有些踉跄不说,她还没捂住,双手反而被这男人反剪到身后,一推门就将她抵在墙后。
以一种极其暧昧的方式,她被男人清冽的呼吸团团包围住,男人干净清晰的指节,艺术品一样漂亮。
刚才她的动作有多么帅气利落,现在她就有多么狼狈尴尬。
林晚意的小招数在宋凛州面前最是没用。
昏暗的灯光下,宋凛州勾起一侧唇角,似笑非笑:“怎么不凶了?”
他可是亲眼看着林晚意把那个女人赶出去的。
“我凶她也是有原因的,你又没做什么,我干嘛凶你。”
何况人家的助理还来给她送吃的喝的,总不能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吧。
“你还挺讲道理。”宋凛州无奈地轻笑一声。
林晚意无奈地倚着墙壁,半抬眸子:“瞧你这话说的,意思就是我不平时不讲道理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做过不讲道理的事了?
“在我面前,你可以不讲道理。”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之间,林晚意稍一抬头,就能看到他削薄的唇。他的唇形很好看,是娱乐圈少见的那种好看,没有胡茬,唇部光滑,淡淡的红润,透着微微的禁欲感。
不知怎么的,他说完之后,林晚意莫名想起了上次跟盛夏聊天,盛夏对她说的话。
盛夏说:你肯定是动心了,才会这么在意。
她动心了吗?
林晚意轻咳一声:“得了吧你,在我跟前讲什么情话,我要是哪天真开始不理取闹,你估计连夜打包也得把我扔出去。”
信这个男人的话才是有鬼了。
林晚意睁大楚楚动人的杏眸:“说起这个,你得感谢自己娶了我这么个知进退的老婆,如果你真跟那个林皎皎结婚了,现在有你受的。”
宋凛州居高临下看她,昏暗的光照进他漆黑的眸子,似乎含着一种天然的审视。
“我不会娶她。”
男人抬起手,在她娇嫩的脸上掐了两把,力度不大,嗓音里含着笑:“我眼光还没差到这种地步。”
瞧瞧吧,这就是男人,翻脸不认人。
当初他明明就决定跟林皎皎联姻来着。
林晚意懒得理他,一个轱辘低下身,从他撑在墙边的手臂下面穿了过去。
聊天就聊天嘛,弄这个壁咚的姿势干什么,搞得人怪不自在。
林晚意抱着抱枕,盘腿坐到沙发上,这样就舒服多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如果是给她送东西,厉清已经做好了。如果是过来探班,他们的关系实在没必要,如果是过来视察投资的项目,那应该是在白天,而不应该在女演员的卧室里。
宋凛州皱眉,正要说什么,敲门声再一次响起。
今晚真是热闹。
林晚意盯着房间内的男人,一时无措,粗粗扫了眼房间的装束,也实在没地方让他躲,他个子高,穿的是价格不菲的西装,真弄褶皱了,她自己也舍不得。
宋凛州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梢,一点也不关心门口的不速之客,只关心林晚意的慌乱的反应,可林晚意的慌乱也仅仅维持了三秒钟,她淡定起身,走到门前。
“这么晚了,谁呀?”
“是我。”一道好听的男声传来,是季朝暮。
“太晚了,我这边不太方便你进去。”林晚意眯了眯眸子,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
逐客令下的如此明显,也没浇灭季朝暮内心的小火花:“我想了想,还是得跟你说声对不起。”
“白天不是说过了吗?”林晚意无奈抚额。
“白天不够有诚意,我们有那么多快乐的回忆,我却一走了之,连个消息都没有,确实不成熟。”季朝暮嗓音低沉,“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在我心里你占有很重要的地方,我相信你也是这样。”
“以后不管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会尽力弥补。”
至于吗?还上刀山,下火海。
林晚意嘴角抽了抽,如果被季朝暮的粉丝知道他这么爱唠叨会怎么样?
林晚意目光看向沙发上的男人,宋凛州坐姿优雅,双腿交叠,十足的懒散,眸中是铮铮的笑意。
看她尴尬有这么好笑吗?
无奈拽了一把长发,林晚意说:“行,你的歉意我收到了,我不生你气了,你快走吧,我也困了。”
然后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
又小心打开门,确认门外无人之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她那瓶助眠用的红酒竟然被宋凛州拆开了,宋凛州晃了晃酒杯,不紧不慢抿了一小口,嗓音似乎也沾染了红酒的甘醇:“以后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会尽力弥补。”
宋凛州一字一顿地模仿着季朝暮的话,面不改色地摊了摊手:“宋太太,不如你解释一下?”
“我清清白白,有什么好解释的,”林晚意恍然发觉,“宋凛州,你今晚来这里,不会就是来捉奸的吧?”
她狡黠地眨了眨眼:“让你失望喽。”
“我没那么无聊,”宋凛州嗓音很淡,“我知道你跟他没什么关系。”
林晚意却很意外。
就刚才的情形来说,一般的丈夫肯定会稍微怀疑一下,主要季朝暮所说的话实在有些暧昧,如果不是联系背景,她自己都有点听不下去。
可宋凛州丝毫不怀疑。
并不能说明他对她是完全的信任,而是——没有丁点的爱意。这世上哪有什么宽阔如海水一样的爱?俗人的爱是一样的,自私,占有欲强,想把对方揉进骨血,成为彼此的唯一。
林晚意忽地笑了:“你就这么确定吗?他可是唱跳俱佳,是我的理想型哦。”
她难得跟他开起了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