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找的,我自己上场就行,”林晚意说,“反正我们现在知道了,张老师又没有被她收买,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这次真的触碰到了她的底线,跟往常小打小闹不一样,她也绝对不能放过林皎皎。
宋凛州那边静了片刻,他低眸看她,嗓音沉沉:“万一呢。”
林晚意按了按嘴唇,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宋凛州,你的脑子不是很好使吗?这会儿怎么回事,哪有什么万一啊!”
人家张老师都亲自给他们打过电话了,就证明了压根没被收买。如果被他们知道了此事,还是被收买了,那张老师不就成了傻子了吗?
怎么可能。
林晚意小声碎碎念:“你数理化满分的水平哪里去了?你要是用这个智商,肯定管理不好公司,离倒闭也近了,先说好,要真倒闭了我就不跟你过了。”
“你不懂,”宋凛州低笑,不紧不慢地说,“这叫关心则乱。”
林晚意冷冷反驳:“我看你是给自己找理由。”
兴许夜晚容易让人变温柔,宋凛州昔日的棱角被软化掉,灯光微弱,他皮肤干净又显得柔和,嗓音淡淡的,却低哑撩人:“没有。”
林晚意鼻腔发出一声哼笑声。
“你最近讲话可越来越过火了哦,等我拍完戏,你要是给不出我一个答案,我可不会放过你。”
林晚意放缓了声音,还是暴露了些许内心的不安。
她神情很认真,昂着头,白皙的脸蛋明艳勾人。
宋凛州忽然有一种将她揽入怀中的冲动。
他牵了牵唇,慢条斯理地问:“怎么个不放过法?”
“唔……”
林晚意思考了一会儿,还真的想不出来。
宋凛州定睛看她,眸中含着清清浅浅的笑意,他拉长了尾音,似笑非笑道:“所以,是我不放过你才对。”
林晚意:“??”
她怀疑他在开车,可她没有证据。
一旦想到这个话题,大脑里就条件反射出现一堆暧昧至极的场景。纷纷乱乱,惊扰着她的神经。
宋凛州看出她脸上那抹倏忽飘至的红晕,揶揄道:“这么容易害羞?我有说什么吗?”
几乎是“啪”地一声。
林晚意挂断了视频电话。狗男人,就不该打给他的。
第二天,在拍戏现场,林晚意并没有看到林皎皎。
似乎林皎皎只是出现了昨天那一会儿,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跟她没关系。
早上她去了一趟监控室,昨天的监控果然被“意外”清理干净了。
也就是说,如果今天真出了事,压根不可能找到林皎皎头上来。
想到这里,林晚意发出一声冷笑,她倒是想把自己择干净。
“晚意准备好了吗?我们开拍了哦。”
机位和导演都已经做好准备,张老师也严阵以待。
林晚意定定点了点头。
按照剧本的指示,林晚意被女配骗到了空无一人的阁楼里,她闷闷地找了一会儿,一个人也没看见,于是下楼来,这时候炸弹被引爆。
林晚意在楼上找了一会儿,似乎意识到什么,飞快往楼下狂奔。
她在心里倒数着。
——三!
——二!
——一!
只听见剧烈的“砰”地一声,张老师将爆破机关引爆,而林晚意也顺利地按照定好的路线逃了下来,一步都没有变。
“恭喜,最难的一场戏拍好了。”佟栀意走了过来,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孙导不懂二人之间的暗语,还以为佟栀意指的就是平常语言里的最难。
只有林晚意知道,短短的一天之间,她究竟经历了一场怎样的劫难。
她对着佟栀意眨眼,二人笑眯眯地握了握手。
就连孙导都不解,小声问了陆笛:“她俩怎么回事啊?”
记得刚进组时间都快掐上了,可是现在却亲如姐妹。
陆笛耸了耸肩。
其实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林晚意守口如瓶。
用陆笛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女人的友谊真奇妙。
本来林晚意明天还有两场戏,但孙导临时做了调整,将她的戏份都压到了下午,这样林晚意今天就能收工回去了。
她将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发给了宋凛州。
林晚意初步打算是明天一早回去,毕竟拍完戏也已经很晚了。
哪想到剧组收了工,她竟然看到那辆熟悉的迈巴赫正稳稳停在剧组门口,一点也不怕招摇似的。
经过了这么一场劫后余生,林晚意内心诸多感慨之余,想见的就只有宋凛州。
她连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就着急忙慌去见宋凛州了。
她远远地跑过去时,宋凛州恰好从车里走出来。
男人西装革履,气质卓然,身材轮廓挺拔,英俊的面容被漆黑夜色隐匿,然而仅仅这样,也非同凡响。
“你怎么今天就来了啊?”
说起来这种感觉非常奇怪,明明林晚意非常想见他,内心仿佛有千言万语,可现在真的见到了,竟然不知道如何说起。
宋凛州轻笑,略微粗粝的指节摩挲着她的红唇,俯下身来,裹挟着势不可挡的温柔。细看,深邃的眸中似乎盛放着寥落的灯辉。
“我太太今天收工,身为老公怎么能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