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到了。”林越将车在村口停好,“村委办公室离这儿不远,大概走个五分钟就能到。”
车门一打开,宋舟隐约听到不远处有说话声,嬉笑与吵嚷同时存在,竟然毫不违和。
“先不急。”宋舟说罢,抬脚朝村街口走去。
林越顺着宋舟的目光看去,见几名阿婆阿姨坐在石墩子上择菜,立即明白队长的意思。
早在轿车开到村口的时候,妇人们就注意到来人了,见其中一个人身姿挺拔,样貌一等,马上想到这些人应该是外乡的。
常坪村附近要是有这样条件的人,早就传开了,家里有姑娘的肯定得上门问问的。
“各位姐姐好。”宋舟亲和道,在一旁的石墩上坐下,环顾着周围几个妇人,询问,“姐姐们都是常坪村的?”
听着来人一口一个“姐姐”,妇人们心里乐得直开花,笑着回道:“是啊,你们几个来这儿做什么的?看亲戚?”
陶一然收到队长的眼神,立即半蹲下,捡起袋子里的菜叶子帮忙择,好奇地问道:“我们是来找人的,就是人生地不熟,没什么头绪。看阿姨……啊不,姐姐人美心善,就想来问问。”
“找人?你们问,常坪村里的事儿,问我们准没错!”妇人们自信笑道。
林越眼睛一亮,立即问道:“戴楠你们认识吗?”
听到他的话,方才热热闹闹的人群突然没了声响。
妇人们的眼神中满是怀疑,再没了之前的亲和,质疑问:“你们问这个人做什么?”
感受到凝固的空气,林越噤声,他们就是顺着戴楠查到皮箱抛尸案,才想着来常坪村看看的。
看样子,他们查的方向的确没错,只是他问得好像有点直接了。
宋舟抿了抿唇,拿出警官证给妇人们看,随后解释道:“姐姐别误会,我们是刑侦大队的。”
看到证件,妇人们纷纷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人开口道:“你们早说自己是警察嘛!吓我们一跳!”
有人解释道:“其实我们也不认识戴楠,只知道这人是放高|利|贷的。以前我们村里有不少人着了他的道!”
陶一然问:“是黄大康、陈依伟他们吗?”
妇人们齐齐点头,“对,就是他们!”
宋舟顺势询问道:“黄大康他们是常坪村人,姐姐们对他们几个还有印象吗?”
妇人们面面相觑,有些犹豫要不要聊这个话题。
其中最活跃的婆婆开口说道:“就是十年前死掉的那几个臭小子,对!”
宋舟颔首,准确来说,死者黄大康和陈依伟是十一年前先后死亡的,而第三名死者在半年后出了事。
见有人起了头,人群的说话声也就大了起来,林越见状,立即开始做记录。
“刘姐,他们是谁啊?”
“你前几年才嫁过来的,不知道也正常。那几个人是咱们村里以前出了名的小混混,人厌狗嫌的。”
听着骂声,有人质疑:“也没有这么糟糕!黄大康之前不是还给村里捐了一笔钱吗?我看他就不错。”
这句话一出,立即有人反驳:“得了,那是村支书说了好久他才掏了一点的。就那点钱,还不够给村子修路用的。”
“还有啊,黄大康死了没多,他老婆拿上遗产就和别的男人跑了,一分钱都没给村里留,现在用不着为他们说好话了!”
宋舟闻言看向林越,见对方也点了点头,看来和他想的差不多。
按照之前警方对死者黄大康的调查,死者生前刚升职不久,他为了庆祝升职,就在自己的老家,也就是常坪村举办了庆祝宴,并且在村民的多次催促下,捐了十万元给村里用于建设。
只是宴会开始后,宾客迟迟没等到黄大康出席,倒是发现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放了一个行李箱。
客人们打开行李箱才发现,他们等的黄大康其实一直都在现场,并且早就死了。
之后警方调查的时候,村民面对问询说的大多都是好话,现在看来,多半就是因为那十万块钱的缘故。
宋舟随即问道:“姐,你刚才提到黄大康的老婆,是怎么一回事儿?”
妇人们平常聚在这里,别的不关心,就爱讨论些家长里短的,这些事儿她们再清楚不过。
“我们也是听自家男人说的,黄大康的前途是他老婆和上司睡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