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死去的人,是谁?”宋舟追问,他看向陈依伟的家门,又问,“和陈依伟有什么关系?”
想到陈依伟,阿斌咬牙切齿,恶声道:“这个崽种跑我们那儿搞传|销,专门逮着老人骗,多少人把养老的钱都砸进来了。我在外面工作,回家以后就觉得不对劲,我爸妈支支吾吾,我问了半天才知道有这件事的。”
他越想越气,抬脚对着门踹了一脚,大骂:“他对老人说,一年都能回本,结果没过多久,就说老家有事得回去两天,谁知道他再也没回来。这个崽种骗了很多人,所有人都血本无归。有老人听说了这件事,气得没缓过来,活生生被憋死。”
阿斌气愤,明明是他们受了委屈,警察竟然还拦着他,声讨道:“我们想讨个说法怎么了?他人是死了,但他儿子还在,这笔钱必须还我们!”
“传|销?”林越想了想,再问道,“你是渔坝镇的?”
阿斌点头。
林越恍然想起旧事,低声对宋舟说道:“宋队,八年前警方确实在渔坝镇发现了多个传|销窝点,而且陈依伟的尸体也是在渔坝镇的一户人家家门口发现的,凶手会不会是冲着传|销案来的?”
这件事宋舟也略有耳闻,据说这个案子是黄队带着警队的几个实习警员破获的,黄霖还因此受到了上级的嘉奖。
只是他们全然没想到陈依伟所谓的大事业竟然就是传|销。
宋舟没有着急回答,很是在意男子刚才所说的话,“你刚才说,陈依伟还有儿子?”
公安系统中,陈依伟没有结过婚,户口登记也是无子女,当年黄队也曾来常坪村问询,村里的人都说陈依伟是个单身汉。
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儿子,是怎么回事?
“他就应该断子绝孙的!”阿斌心中不爽,图一时嘴快,但想到警察正在向他问话,老老实实回答道,“我们有人前段时间看到一个人进出这里,就找人打听了一下,这个人是陈依伟在外地的私生子,准备卖掉老家变现。既然有这笔钱,必须把钱还我们!”
林越闻言,立即给警局的苏眠打电话,调查这个私生子。
戴楠的死会不会和这个私生子有关系?
宋舟歪腰将油漆桶提到一边,以防过路人踢到,随后抓住一脸愤然的阿斌的肩膀,见他反抗,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说说你,有问题不找警察,自己来这儿泄愤,有用吗?还承认自己人肉别人。小子,看来我们有必要给你普普法了。”
阿斌张了张嘴,但发现自己理亏,憋着嘴垂头道:“之前本来想说的,但是我们又怕闹开了,一分钱都拿不到。这年头,要债的反倒成了孙子。”
“所以你好好配合警方,把之前没说的,全部告诉我们。这个案子,警方会继续查下去的。”宋舟就事论事,当年是因为缺少线索,案件难以推进,但既然找到查下去的可能,他们不能视而不见。
看着队长和副队带着一个人回来,陶一然从石墩上跳下来,好奇问道:“这是怎么了?”
宋舟看了一眼时间,说:“林越,你和一然先把他送回警局,详细地做个笔录。”
陶一然眨了眨眼,“队长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我去个地方。你们回去以后,让沈恕来这个地址找我。”
陶一然看着队长给自己发的地址,迅速明白队长要去的地方,颔首示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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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程程按照地址找来,犹豫着在门口兜了两圈,但还是好奇江昔言找自己的原因,于是硬着头皮走进了KFC。
江昔言见周程程进门,招了招手,“抱歉。我最近不好走太远,所以只能拜托你来找我了。”
他不想让父母太担心,所以选了这个地方,加之这里有监控,更安全一些。
周程程愣在原地,疑惑地看着江昔言,“你没毛病!莫名其妙把我叫来,然后又跟我道歉,干嘛啊?”
他将包甩在椅子上,大大咧咧地坐下。
江昔言上半身笔直地坐着,看着周程程恳切道:“麻烦你过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我之前听你提起,你家里挺有钱的,所以……”
“借钱啊?”周程程嗤笑,“看不出来啊,你会找我借钱?”
他的语调故意升高,引得旁人眼神。
江昔言摇头解释:“不是,是我记得你之前拦住我的时候,身后带着几个高一的学生,他们……”
周程程再次打断,“合着你是来算旧账的?我不找你,你反到来找我,别以为这里有监控我就不敢揍你。”
江昔言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屡次被打断的烦闷,再次开口:“周程程,我有必要和你解释一下,我对你从来没有恶意,也对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没有任何意思,如果你对我还有其他误解,我都可以解释。”
周程程撇了撇嘴,蹙眉看着江昔言,就刚刚江昔言对他说的话,抵得过高中三年总和了。
他打量着江昔言,总觉得这个人哪儿看哪儿不对劲,“行,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