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春殿
程佳氏用过晚膳之后,便准备早些歇下了。
这不,正坐在梳妆台前由夏竹侍奉着除去头上的纱花簪子等饰物。
今个儿听底下的人叽叽喳喳埋汰竹筠殿那位,让程佳氏的心情多少是舒缓了那么一些。
她也想通了,那刘氏,有孕便有孕吧,左右太子爷的子嗣以后会越来越多,她只需要好好的谋划好自个儿便是了。
要说对于子嗣的忌惮,那可是未来太子妃娘娘操心的事儿,她嘛,也没必要这般难为自己。
约莫这个点儿上,太子爷该是去翠微殿安抚刘氏了,罢了,罢了,刘氏的出身想来也走不了太远的。
这才刚宽衣准备沐浴呢,不料,外面却是传来消息,说太子爷今个儿又留宿在竹筠殿了。
程佳氏觉着嗓子里真是哽的慌,微微张了张嘴,却是心乱到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重要的是,她有些难以揣摩,太子爷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难道,有了身孕的刘氏在太子爷心里,还没有李佳氏的份量重。
这样的认知让程佳氏浑身一颤,恍惚了那么半晌之后,她才又重新找回了思绪。
夏竹见她这般,赶忙搀扶着她往炕上坐去。
要说太子爷这些日子不断往竹筠殿赏赐东西,程佳氏心底虽然犯些酸味,却也明白这样的恩宠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可现在,她有些不确定了。
连刘氏怀孕都未能够让太子爷撇下李佳氏,都这般哄着李佳氏,这真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夏竹见暗暗叹息一声,向屋里其他宫女使了个眼色。
没一会儿,屋里便只剩下她和程佳氏两人了。
她看得出来,主子的心现在是真的乱了,尤其是瞧着太子爷对李佳氏的不同寻常,她顿时也觉着有些后怕。
之前李佳氏病怏怏的身子,若是让她查出是主子在背后动的手脚,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现在回想起主子的那些手段,她不由得感慨着主子真是有些心急了。忙着争太子爷的恩宠,却忘记了,这些不入流的手段不该过早便拿出来的。
她知道,主子原本还盘算着刘氏有孕之后,能够羞辱李佳氏一番,现在看来,她们之前是太小觑太子爷对李佳氏的用心了。
程佳氏也真是傻眼了,李佳氏到底比她好在哪里呢?李佳氏能够做的事情,不该说她不会做。依着她的用心,只会比李佳氏做的更好。
可为何,却偏偏是李佳氏被太子爷如此记挂呢?
她根本不知道,她是比李佳氏聪明,可有句话说的好,聪明反被聪明误,尤其是在太子爷面前耍小聪明,只会让太子爷觉着一个字,累。
相比欢快到没有一丝作态的李佳氏,太子爷当然更愿意靠近李佳氏了。
程佳氏紧紧的攥着自个儿的手,语气有几分阴冷道:“不行,我不能够再这样无动于衷的被李佳氏打脸了。得想着法子去太子爷面前争宠。”
看着燃烧的烛光,程佳氏摸了摸微微有些发痛的额头,对着夏竹道:“夏竹,你给我从外面弄的那些药,我也按着方子喝了好几日了。这几日便是最佳受孕时间,可太子爷所有的心思都在竹筠殿那,我该怎么办呢。”
程佳氏如此坐立不安也是有原因的,这太子爷不来,她也不可能自个儿上赶着去。她倒是想呢,可太子爷的书房,岂是她想去就能够去的。
难不成,她腆着脸皮去竹筠殿走动走动,说不准能够借此见太子爷一面呢。
是吧?是吧?
可若是去了,该找什么借口呢?
她现在是真的准备豁出去了,能够见着太子爷才是正道。至于脸面啥的,反正那李佳氏不过和自己一般,是个格格。她才不会觉着自个儿是在挖墙脚呢。
这么一想,她突然计上心来。
李佳氏前些日子身子抱恙,如今好利索了,她大可以借着这机会去看看她。左右这旁人也拿捏不住她的错。
再加上明儿恰好是太子爷的休沐之日,她该是能够见着太子爷的。
对,就该这样做。
一旁的夏竹听主子打了这主意,下意识的觉着有些不妥。
可主子的性子她是了解的,她纵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劝不住啊。
何况,现在紧要的的确是把太子爷拉到她们宁春殿来。
翌日一大早,程佳氏装扮妥当,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满腹心思的往竹筠殿去了。
竹筠殿,昨个儿一夜折腾,李青菡真是服了太子爷了,竟然还有那闲心让把一套套的旗装换给他看。
这不,她都换上第三套了,那位爷还是那样微微眯着眼睛,明显是嫌弃这旗袍的款式和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