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莫然颓然跪于地，已没有了刚刚的凌厉气势。玉笛断裂，内力受挫，凌如是在举手投足间已经取胜，令人望而生畏。</p>
叶天眼神漠然，没有怜悯，没有波澜，在这二十余年里，这般背叛的下场，他见了太多太多，此时他只是望着依旧笑靥如花的女子，猜测着女子接下来的做法。</p>
虽说一曲终了，但凌如是依旧将纤手附于琴弦之上，黛眉微挑，淡淡瞥了眼这个闻名江湖的"曲影"，身形蓦然一震，柔荑挑动琴弦几下，随后，一股凛冽气息直冲莫然。霎时，莫然蜷伏于地，颤抖不已，口中血雾漫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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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心中一凛，知晓莫然的一身功力已经被废，这便是这个素来强势的女子所给予的惩罚。他按捺下心头的震撼，紧走几步，散出自身的内力，覆盖于整个院落。直到此时，众人方才回过神来，感受到那熟悉且强大的功力，不由得皆是单膝跪地，诚惶诚恐地高呼："参见圣主！"</p>
即使叶天恢复本来容貌，但凭借其特有的功力，也无法隐藏身份。他微微颔首，抬手摆了摆，略微靠近的圣门弟子会意，忙上前拖走了惨然的莫然，至于已成废人的莫然接下来的命运已不是他们所关心的了。</p>
"散了吧！"凌如是微微抬眼，眸子里的冷然惊得众人有些呆滞，但圣门弟子的心态皆是极好，稍微失神之后，便是迅速散去。</p>
凌如是笑了笑，想起身处远方的孙儿，笑容温暖，收回纤手，捧起了一盏香茗，置于唇边轻抿了口，双颊微红，此时的她已经散去了戾气，明媚的面颊一如少女，使人看不透年龄。</p>
半晌，凌如是满含深意地瞥了眼一旁脸色平静的男子，微微颔首，轻声道："你如此早表明身份，是不是累了？"聪明如她自然知道这个男子心中的苦，叶家上下皆丧于他一人之手，或许叶风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毕竟这个男子亲手杀死了与他相濡以沫的女子，也就是叶风的母亲。</p>
叶天身形微颤，轻轻摇头，淡然道："其实都一样，我也没必要再用这个身份演下去了。若是我不承认，一样可以进出皇宫，他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不过，令我感兴趣的是，接下来朝廷会用怎样的态度对待我。"</p>
"杀？自然不会。若叶九重利用皇帝吗？也不会，毕竟他受了重伤。不过，那个黑袍男子的身份..."凌如是笑意璀璨，眸子里尽是睿智，稍稍顿了顿，又道，"若是老婆子没有猜错的话，那人的身份倒是呼之欲出了。"</p>
"哦？"叶天怔了怔，有些奇异地望着绝代风华的母亲，既然这个女子这般点出，显然这个黑袍男子的身份极为敏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