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辞行?骜儿要出门么?”。王太后问道。
“正是。陈仓县遭了雹灾。父皇命孙儿前去赈灾。抚慰百姓”。
王太后摆了摆手。示意萧问天停下手上地活计。思忖片刻后说道:“都说骜儿如今明理上进了。哀家看来也是。能替你父皇分担国事再好不过。但是哀家作为祖母。这心里呀。却有另一层担忧。骜儿知道么?”。
思索一阵。萧问天不明就里。抬头问王太后道:“孙儿不知。然祖母之担忧让孙儿心有不安。祖母但讲”。
王太后抚着萧问天地肩头。面对萧问天说道:“骜儿成婚数载。仍未见子息。你说。作祖母地能不担心么?”。说完。朝身边侍立地王嫱招了招手。让王嫱站到萧问天身前。问萧问天道:“这王嫱贤淑达礼。与你年纪相仿。自服侍哀家以来。无不妥当。让她去太子府侍奉于你可好呀?”。
王嫱一片红霞飞起。萧问天更是一怔,自己这个“祖母”所提之事,来得太过突然,大大出乎意料。上下将王嫱细细打量,萧问天在惊艳之余,却生出难解的疑问。和许香茹成亲快三年,没能生出一男半女不是一天两天了,太后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件事,竟着急替自己张罗起妾室来?再说,没能生育不怪许香茹的话,问题也在那个刘骜身上,干我萧问天何事?真是天大的冤枉……
这边萧问天还在胡思乱想,王太后却转头命四儿道:“去,传哀家的话给大长秋,今晚就送嫱儿过去太子府”。一面又对王嫱说道:“你尽心服侍哀家一年多,甚合哀家心意!从情分上说,也没把你当个奴仆,好似哀家嫡亲的孙女儿一般。所以呀,哀家得给你找个好归宿不是?过去服侍我这孙儿,他日能续得刘家血脉,前程名份,该有的都会有的!”。
不能被自己掌控的事情,向来让萧问天深感不安。本能地想推托掉此事,无奈王太后宽袖一挥,四儿又领命匆匆离去,眼见木已成舟,既成事实,萧问天一时并无也它法,只有喜忧半掺地应承下来,再告退离去。
王嫱脸上红云散去,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忧愁之色陡起,就连萧问天离去也未曾跪送。良久抱着王太后的腿跪下含泪道:“太后,奴婢不愿许配他人,只愿尽心服侍太后跟前终老一生,不做他想,请太后……您能不能收回成命……”。
王太后面无表情,看也不看王嫱一眼,平视着殿外幽幽道:“嫱儿,自打七八月在甘泉宫里,哀家就看出来了,你可是中意哀家那侄儿王章?唉……女人的命啊,什么时候由得了自己?你自己不明白么?既然入了宫,你和章儿虽能对面相识,却只手难牵,趁早死心吧!”。
王嫱还要再求,王太后一怒而斥道:“儿女情长事小,家国事大!以你之聪慧,想不透哀家为何把你送入太子府吗?”,见王嫱哭得越发厉害,王太后换了幅温柔口吻,捧着王嫱的脸道:“你听好喽,只要有哀家一口气在,我这个老太婆就是你在宫中的祖母!凡事有哀家替你做主,到了太子府那边,好生照料太子,搏取他的欢心!”。
说罢不再言语,起身命人传来早膳,在一众婢女服侍下,王太后端上木漆碗,吸起了小米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