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听说。皇帝最近一直和太学地那帮博士在一起论经说道。想必心思全都扑在经书上去了。这些年啦。不认识你舅奶奶也就罢了。怎连莼儿也不认识了?皇帝十一、二岁之前。经常和莼儿在哀家地长信宫中嬉闹不休。如今全都忘记啦?”。
“王莼?”,萧问天在脑海里细细地搜索着……
长信宫前的小花园中,两个总角之年的孩童相互追逐着,及至飞凤亭的抄手游廊下,前面的孩童前奔无路,只好倚栏蹲坐在地上,少倾,后面的孩童追到,小嘴中哈哈笑道:“刘骜!还不把你手中的纸鸢给我!”。
“不给不给不给!凭什么!”。
“我是你表姨吔,还说自己读过书了,不知道尊敬长辈吗?”,后面的孩童双手叉腰,一本正经地教训道。
“呸呸呸呸……还表姨呢!孔子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是女流之辈,我刘骜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和你一般见识”,说完,男童将紧抱在胸前的纸鸢丢在地上,又朝纸鸢啐了一口,接着对女童说道:“告诉你王莼,我都十岁了,早就不稀罕这种小孩子的玩物,给你拿去玩吧”。
“刘骜!你,你……”,女童的脸色由晴转大雨,一双小眼睛饱含着泪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甩开双臂转身向长信宫中跑去,边哭边说道:“我去告诉姑母,你欺负人!”……
萧问天忆起这一幕,不由自主地会心一笑,内心暗道:“想不到刘骜小时候竟有如此两小无猜的伴侣。可惜呀,自己没这么好的福气,从小长到二十多岁,一直形单影吊地当着光荣的独生子女”。
“哦……朕想起来了,你是王莼表姨?”,萧问天笑呵呵地对王莼说道,故意在表姨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对了,你从朕手里抢去的那只纸鸢还在么?”。
王莼先是听到皇帝将自己调侃一顿,脸上一阵潮红直齐耳根。接着皇帝又问什么纸鸢之事,那年她不过六、七岁大,再加上打小和刘骜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多不胜数,这等细枝末节的事情,她哪里有萧问天记得清楚。
“陛下快莫取笑于我了。孩提时候的事情,如有冒犯,请陛下莫要见怪”。王莼说完,也不抬头,对着萧问天所在方向双手附腰盈盈一拜。
萧问天连忙摆手道:“都是至亲的人,不用多礼啦。朕刚才想到些少小趣事,情不自禁,出言如有唐突之处,你不要往心里去”。
王老太太面向贵妇呵呵笑道:“瞧瞧、瞧瞧……刚才你还担心,怕是将近十余年不见,皇帝和莼儿难免生分。这不,青梅竹马的情分哪里减去半点!好啊!年纪一大,就望着这些小辈儿和和美美的!”。
“是呀,臣妾看着心里也是高兴得紧呢!”,贵妇笑着附和道。
“奶奶放心,长辈们含辛茹苦把我们抚育成人,我们自当相互扶持、和睦相处,也好承欢奶奶膝下”。萧问天见王老太太高兴,乐得顺水推舟,说了几句乖巧的话。<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