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日只有短暂的接触,不过看得出来,以蓝佑臣为首的那几个学子,都是心思单纯的。
太学里大多都是天之骄子,按照现代话来说,都还是象牙塔里没经过社会毒打的祖国的花朵。
廖存瑞这个人功利心重,四个学子害他丢了大脸,哪怕并不是他们个人之力能够改变的,恐怕也会把账算在他们头上。
“沈先生,你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梁宗光瞪大了眼睛,如果不是知道沈清的能力,他真怀疑沈清有什么特殊能力,比方能听见他的心声。
沈清都已经猜出来了,梁宗光也不再扭扭捏捏,“蓝佑臣四人回来后,听说明算科几人横竖看他们不顺眼。特别是廖存瑞,居然在课堂上,当着众人的面将蓝佑臣狠狠斥责了一通。结果他自己倒是痛快了,前几日宋祭酒忽然收到蓝佑臣的书信。那孩子竟是连面都没露,留下一封信,便主动退学了!”
“蓝佑臣退学了?”这下就连沈清都没想到,“梁老,你们太学明算科选的是自己最好的几个学生,去与落日国比试的吧?”
梁宗光奇怪地看沈清一眼,“你这是什么话?兹事体大,又怎会让吊车尾的去和人比试,那不是存心丢太学的脸么?”
“那廖存瑞怎么还能这么骂人?”沈清实在弄不明白廖存瑞是怎么想的。
她从小到大,无论哪个老师,无一例外地都喜欢成绩好的学生。
这次比试对于明算科的学生来说明显超纲,答不出来是正常,答对了那才奇怪!
廖存瑞自己都做不出来的题,凭什么要求学生做对,还无能狂怒,把自己的火往别人头上发!
“我就是这么想啊!”梁宗光明白过来沈清的意思,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拍了一下桌子,“别的就不说了吧,那蓝佑臣天赋极好,一进太学便考了第一名。从此之后,便是日日第一名,月月第一名,当之无愧的明算科榜首。就连六部都有不少人看好这个好苗子,他廖存瑞倒好,居然就这么把人给骂走了!”
天才都是有脾气的,蓝佑臣本来就自信心受到打击,还被廖存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践踏尊严,不走才怪了!
沈清继续问,“那宋祭酒呢?他怎么说的?”
梁宗光哎呀了一声,“宋祭酒当然也不愿意蓝佑臣走啊,可他平日里还管着书院诸多事务,哪里有空天天盯着明算科?等他收到蓝佑臣的信,人都已经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我和宋祭酒到他在外头租的小院去看,早就已经人去楼空换了租户了。”
其实想追还是有办法追回来的,太学不比普通书院,入学的学子籍贯在哪里,父母是何人,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
沈清就是担心,蓝佑臣看上去去意已决,就算宋祭酒派人去他家乡,也未必真的能把人找回来。
总之,这可是个科举的好苗子,恐怕整个太学都指望着他能在两年后的科举夺得榜首。
因为据她所知,这几年来金泽书院的生源可谓是越来越好,整个青州乃至于青州附近数个州的好苗子,都往金泽书院去。
金泽书院单论明算科的教学能力,并不比太学的差,少了一个蓝佑臣,金泽书院不又少了一个对手么?
“一提到那个姓廖的,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如果大齐有血压仪,梁宗光现在的血压一定很高,“罢了罢了,不提他了,说回你自己身上,你知不知道京城这几日,还有一则关于你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