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村是东泉市郊区最边远的的村庄,离市区一百二十多公里。这里地处东泉市与周边两个地市的三角地带,离附近两个地市最近的村庄仅三公里,是个只有一百多户人家的小村庄。这里交通不便,经济落后,村民以种田为生。每到晚上,村民们经过一天的辛勤劳作早早就在家里吃饭后看电视休息。街上很少有人走动,黑沉沉,静悄悄,只有偶尔传来的犬叫声,给寂静的村庄带来一点生气。
村子的最西边有一条窄窄的唯一通往外面的乡级公路。公路边有一处不大的独立院落,高高的围墙,设有前门和后门。
在院子后门外停着一辆厢式货车和一辆轿车,几个人借着夜色在忙忙碌碌地搬运箱子。不远处有个人在不停围着院墙走动放风。这些人虽然忙碌但都不讲话,只是在忙。很快,箱子装完了。两个人上了轿车发动汽车,打开车灯,直接往村外驶去。过了一会,四个人分别坐在驾驶室和车厢里也离开院落驶上公路。
在公路转弯的一个岔路口,一辆小汽车从隐蔽的地方悄悄开出跟在了货车后边。
货车走后,剩下的两个人向院子里走去。在不远处放风的人也走了进去。后面一个人往回拉着铁门准备关门,铁门吱吱扭扭发出一阵怪叫声。突然,两个黑影从铁门两旁的暗处闪出来,一前一后把关门人捂嘴、卡脖、拧臂,悄悄带到一边,连一点动静也没发出。紧接着,几个人影闪出,摸进了大院。
前面走进院子的两人一点也没察觉后面发生的事,依然往前走着进了屋子。来到屋子里,他们简单洗手后,就躺在床上抽烟聊天。其中有一个人说道:“怎么老王关门还没回来?”只听另一个人答道:“老王呀,你还不知道?办事磨磨叽叽,说不定到厕所拉屎去了。哈哈哈,这个老头。”
两人聊了几句就脱了衣服睡觉。
在院子外边的墙角处,李队长正在低声审讯那个被抓的人。“你们这么晚了在搬运什么东西?”那个人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李队长严厉警告他要如实交待。那个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警察同志,我不敢说呀,他们要杀我全家的呀!”
李队长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向他简单交代了政策。这人才断断续续地交代道。我姓王,是附近村里的人。这里原是村里一个废旧的养猪场。前几年被徐明买下来,砌了围墙修了前后门。从附近地市的村里通过熟人找到他,雇他看守院子。这里是徐明的物品中转站,经常有货物从外地运来存放在这里,过一段时间又运走了。具体什么东西他也不太清楚,反正每次进出物品都安排在晚上。他只负责在附近放风,不让他靠近。但这些人身上平时都带枪,很凶的。他也不敢多问。而且,这些东西都藏在院子里的地洞里,屋子里从来看不到。里面两个人是今天来的,身上带枪。
李队长接着问道:“院子里的地洞在什么位置?”老王迟疑了半天没回答。李队长又连续审问,老王一下又跪下了,哭着说:“我真的不知道呀!”李队长看看表,不再审问。向他交代了几句就让他先进去。李队长迅速把这里的情况向局长做了汇报。局长指示他,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不许开枪,务必查清这里的情况,及时收缴一切违禁物品。
李队长带人随后摸进了院子,与院子里监视的其他警察会合后,迅速包围了屋子。
老王进了院子后,就开门往屋里走,一边嘴里骂骂咧咧地说:“见鬼啦,这几天拉肚子拉的都起不来啦。”屋里的人一听老王回来就说拉肚,不由捧腹大笑,顺便挖苦他几句。他也不还嘴,脱衣便上床。
“睡吧睡吧,都快一点多了,困死了。”老王说完,屋里再没人说话,随即拉灭电灯。屋里顿时一片漆黑。
“哐,哐哐!”
几声剧烈的踹门声猛然响起,屋门被撞开了。几乎与此同时,窗上的玻璃也被砸碎,随着哗啦哗啦的玻璃碎裂声几支枪从窗外伸了进来。
“不许动!我们是警察!”
十几个警察持枪冲进屋里,雪亮的手电筒照着那几个刚上床的人。其中一个家伙从床上一跃而起,迅速从枕头下掏出手枪。但还没等他开枪就被一名警察冲上去一枪托砸在手腕上,枪也掉在了地上。警察顺势一拳打在他的鼻梁,把他打得捂住鼻子一阵怪叫。另两名警察冲上来把他按倒在床上拷了起来。剩下老王和另一个人老老实实跪在床上举起手来。
屋里的电灯打开了。李队长带人在屋子里开始仔细搜查。这间屋子分里外套间。屋里是普普通通的农村人家摆设,除了几件简单家具外,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警察搜查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但李队长还不放心,又绕着屋子仔细搜查。他走近靠在墙角的一个柜子边,打开柜门翻了翻里面的衣物。
突然,他听到柜子后面似乎有些动静和伴着一阵刺鼻的臭味。哦?莫非柜子后面有暗道?李队长立即叫来两名警察把柜子移开,刚把柜子移开,一股臭味扑鼻而来,呛得他们后退了几步,再一细看发现墙上有一个不大的洞口,正是臭味钻出来的地方。李队长拿着手电筒往里一照,发现里面是一间小屋子,地上放一个铁笼子,上面挂一把硕大的铁锁。他用手电照着再仔细去看,天哪!里面竟坐着一个长发披肩遮眼,满脸污垢,衣衫褴褛,廋骨嶙峋的男子。声音正是从他这里发出的。
李队长转身问道:“你们谁有笼子上的钥匙?立即把它打开!”
刚才那个掏枪反抗的家伙连连说道:“我有,我有。”说完,用拷着的手指指他的上衣口袋。一个警察帮他从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让他选了一把。
李队长钻进洞口,在屋子里先转了一圈。看看屋子里再没有什么东西,就是一个铁笼子放在中间。笼子打开后,他对里面坐着的人问道:“我们是警察,你别怕。你是谁?”
里面的人瞪着一双呆滞的眼睛看看外面的人,呐呐地说:“我,我,我是张全。”李队长点点头,让他出来。但他用疑惑和惊恐的目光看看李队长又看看外面那两个被抓的人,没敢动弹。李队长看他的神色就明白了。安慰他说,我们是警察,他们全被抓了,让他放心出来。里面的人愣了许久,突然用一种急切和期待的目光盯着李队长。大声说道“警察同志救救我呀,我是被抓来的!”说完,他就往外钻。但他往起爬了几次都没成功。原来他长期在里面坐着,已经无法站立了。李队长用手架着他的胳臂,连拉代搀把他从笼子里弄了出来。外面的警察接应着把张全扶到床上,让他躺下。
张全躺在床上,嘴里只喊要吃东西,要喝水。警察们忙着给他找了些吃的东西先让他安静下来。
说起张全也真可怜。他被徐明手下人追杀时幸好被刚到东泉的向飞解救。他在同伙的帮助下暂时逃脱了徐明的追杀。但手眼通天的徐明因张全手里拿着模板岂能放过他!于是,徐明调动一切资源在全市派出人马利用各种手段到处追查他的下落。终于在城边的一个小区内发现了他的踪迹。但他身边总有人相伴,徐明的人一时无法下手。徐明派出几个人昼夜蹲守,终于在一个晚上把张全堵在屋里。经过严刑拷打,逼他说出模板下落后,就把他押到这里关了起来。这里的人经常把他当狗一样戏弄虐待,让他受尽了折磨。
李队长在里屋一张凳子上坐下来,对这些被控制的人单独带进来审问。审问结束后,李队长倒吸一口冷气,心里一阵阵紧张。好险!幸亏我们来的及时。原来今天晚上被运走的箱子里装着五百公斤毒品。由徐明手下老四侯明仁带队到离百合村七八十公里的山边,与来自S省的毒贩进行交易。而且这个院子的地洞里还藏着一批武器弹药。李队长迅速把案情向局长进行了汇报,并要求警力增援。局长指示他,要安全快速处理好猪场里的事,把武器弹药以及犯罪嫌疑人送回局里。同时,命令他带人与附近县局警察武警合作把犯罪分子一网打尽。
李队长押着那个带钥匙的家伙来到院子里。院子里满天星斗,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地上满是垃圾和风干的猪粪。他们打着手电在一排排猪圈过道间绕来绕去,终于来到院子西南角。那个带钥匙的家伙停下不走了,用手指指一堆猪粪说,地洞就在下面。李队长用疑惑的目光看看他,又用手电照照这堆臭气熏天的粪堆,严厉地问道:“你敢确定就在这里吗?你要知道玩花样的结果。”那人连连点头说,不敢欺骗警察,地洞确实在粪堆下面。
几个警察不顾猪粪臭味用手奋力扒开粪堆,在下面发现了一块大石板。掀起石板后,露出一个黑咕隆咚的洞口,一股冷气扑面而来,让人不由一阵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