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团长坐在沙发上,右手端起茶杯,左手轻轻地抬高了茶杯盖的一侧,另一侧抵在了茶杯沿上,然后他又把茶杯举到嘴边,用口朝着茶杯里的水吹了吹,可能是用力过大,也可能是茶水倒得满了些,也可能是手有些抖动,以至于把茶杯口上的浮茶和水都吹出了茶杯外,他赶紧把茶杯向外移了移,紧接着又低头看了看,见裤子和皮鞋都没溅上茶水,他就放心地喝了一口,然后放下了茶杯。
他起了身站在了沙发旁,两眼直直地向着门外不知是在望着什么?
住了一会儿,他迈开脚步慢悠悠地来到了办公桌前,拉开了抽屉拿出了一摞照片,他又迈开四方步晃悠着身子重又回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不紧不慢地抽出了一张照片放在眼前看着,他觉得这张照片照得有些模糊,从正面看不像是一个女囚,虽然这人的头发有些长,但是还能隐隐约约地看出是个男性。这不像是相机本身的问题,也不像是照相人的技术问题,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死刑犯在被执行死刑之前都要验明正身的,按要求在正面.侧面和后面各照一张照片已备案之用。可高团长在对共军女密探执行死刑之前来了个偷梁换柱,这可难为了拍照的人,为此,他把拍照的人叫到了他的办公室特别交代了一番。
拍照的人说:“后面和侧面照得模糊一些倒也无所谓,关键的是正面一定要清楚。”
高团长说:“那就给他戴上头套照。”
拍照的人说:“戴上头套看不清楚面部那就更不行了。”
高团长说:“那怎么办?”
拍照的人望了望高团长说:“那只好照得模糊一点了。”
高团长向外挥了挥手说:“去吧,去吧,就那么办好了。”
拍照的人答应了一声“是”!然后给他打了一个敬礼就出去了。
高团长又翻看了其他的几张照片觉得都没有什么问题,他就把警卫员叫了进来指着沙发上的照片说:“把这些照片和共军女密探的档案一起给旅部档案室送去。”
警卫员答应了一声就把照片收拾了起来往外走,可刚走到门口又被高团长叫了回来。
高团长说:“顺便把柜子里的两瓶茅台酒给旅部档案室的李主任捎去。”
警卫员一边答应着,一边拿了酒走了。
高团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水,可他刚想放下茶杯,警卫员在门口打了一声报告又回来了。
警卫员说:“关押着的那老头不吃不喝,还大喊大叫着说非要见您不可。”
高团长皱了皱眉头想了想,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关押着的是哪个老头?他两眼瞪着警卫员问:“哪个老头?”
警卫员说:“就是上次冒充军人的那个。”
高团长自言自语地说:“冒充军人?冒充军人……”想了半天他才想起来,这个老头还说自己是共军女密探的爹,难道他就是王达成的丈人?当时他就在这间屋子里大声“嚷嚷”,我怕外人听到就赶快叫人把他带下去了。
想到这里,他对勤务员说:“快把他叫来。”
警卫员答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高团长真想知道这老头到底是不是王达成的丈人?
不一会儿,三叔就被带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