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业将档案资料取了出来:“王力本身在很早前就住进了疗养院,但他是因为一种罕见的遗传病。遗传病方面不会作假,应该是入院的真正理由。”
“但是,他开始疯疯癫癫,却是从三年前开始的。”
“三年前开始?”空桑眉头一皱:“难道......”
刘正业点头道:“是的,就是在刘欣雅、汪酉潮住进疗养院之后的事情。准确来说,刘欣雅和汪酉潮本身也是一前一后住进来的。”
“刘欣雅在前,汪酉潮在后。中间相差时间差不多在一个月左右。”
“王力,则是在汪酉潮来了之后没多久开始疯癫。”
“可是,这似乎并没有非常紧密的关联性。”钱翩翩说道:“疯癫,也可以解释为是遗传病导致,只是时间凑巧而已。”
“是的。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可能。如果王力是因为汪酉潮和刘欣雅才疯癫,那么双方应该发生过什么,比如摩擦、口角。”
说着,刘正业移动鼠标,将找出的视频监控调了出来。
“所以,我找了三年前那个时间段的监控录像。其中有一段,是王力曾经对刘欣雅,有过一定的抨击和侮辱。”
空桑看向屏幕。
却见屏幕中,刘欣雅似乎是有些无助地站在自己的病房门口。她微微低着头,双手攥着自己的衣角,似乎在哭。
却见那被称为王力的人,站在一边和导医台的护士说着什么。
“什么抑郁症,鬼才相信这些东西。这世界上,哪里有这种病症的。”
“不过就是自己想不开,心眼小,又或者是矫揉造作,在那里无病呻吟而已!”
“真是的,太不懂事了,也不为自己父母考虑考虑。”
一连串尖酸刻薄的话,听的空桑脸色有些难看。
“正业,抑郁症患者是不是不能听这些?”
刘正业叹了口气:“没错。很多抑郁症患者本身就对自己产生着怀疑和否定,他们承受的压力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可是,太多人还是误会这种病症的起因。”
“严格来说,还是因为知识量少,见识浅薄,所以才会将一种疾病和所谓的想不开连接在一起。”
“就单单这段监控视频来说,对于刘欣雅而言,这几句话可以说非常致命。”
空桑心中有些堵得慌,继续看着视频。
只见汪酉潮从一边走了过来:“说够了没有?”
此时汪酉潮是背对着摄像头的,但王力似乎被吓住了一样,悻悻然地走了。
就连导医台的那个护士,似乎也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汪酉潮便离开了。
“这个护士现在还在吗?”
刘正业摇摇头:“我询问过,他们说这个护士后来没过多久就失踪了,但并不是在疗养院内出的事情。最后也没有查出什么来。”
“对了,空桑,你那边呢?”
空桑取出天使油灯:“灯我是找到了,但很巧合的是,只有四盏。另外,还有这个。”
当刘正业看到空桑取出的项链时,惊疑道:“这也是在杂物社发现的?”
“不错。我看着阵图和猩红法阵有点相似,而且整个脏兮兮的杂物社,只有这件东西是干净的。所以我想着,应该是被人刻意放在那里的。”
刘正业仔细端详着,脸色逐渐变的难看起来。
陈涛开口道:“看起来,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是一个大型仪式的关键元素牌之一。”刘正业沉声道:“正如同玄门大型仪式也要开法坛一样,西方教派也是如此。”
“一般来说,当粉笔等工具已经无法满足构建阵图时,就会用到这种方式。”
“这个阵图上的图形是四方形,所以理论上来说,元素牌应该是四个。它们会被放置在不同的方位。”
“当积累足够的条件之后,这四个元素牌就会彼此连接,并将圈住的地方纳入到阵图之中,从而完成大型仪式。”
空桑看着手中的天使油灯,顿时说道:“这么说,这天使油灯很有可能和这个元素牌是一起的?”
刘正业点头道:“按照教会的大型仪式的规则,这些油灯很有可能是找到元素牌的钥匙。”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阻碍恐怕也不会少。”
空桑反问道:“可如果元素牌如此重要,为何这一枚会这么轻易被我找到呢?”
“其实并不轻易。”刘正业道:
“如果不是有子母煞的提醒,谁会想到还有线索放在杂物社呢?而且放置的位置那么刁钻,心思不够细腻,就算看到了也不会当回事。”
“还有,这些元素牌也不是随意放置的。必须按照一定的规律、方位。所以有时候也会出现明明地点不合适容易暴露,但也只能安置此处的情况。”
“难道......那些羊头恶魔,就是教会召唤出来的?”空桑看向刘正业。
“这不可能。教会怎么可能会召唤和教义相违背的恶魔?就算是激进派,也绝对不敢这么做的。”
“既如此.......这元素牌便先给我。”空桑说道:“我要用它去测试一下刘欣雅和汪酉潮。”
众人也觉得没什么不妥,考虑到对方的警惕性,最终还是空桑一人前往。
当空桑来到病房时,刘欣雅、汪酉潮已经不在房间了。
“奇怪了,这么早就去草坪了?不会吧。”
空桑下了楼,却也并未发现两人。
在询问了几个护士之后,空桑才知道,两人早上竟然会将早餐带去天台。
.......
通过有些昏暗的楼梯,空桑来到了疗养院的天台。
天台的风景的确很好。
一眼看去,近处是湖光山色,远处是高楼繁华。
汪酉潮和刘欣雅正坐在那里吃着早餐。
早餐很丰盛,三明治、牛奶、鸡蛋一样俱全。
“没想到你们也在这里,早呀。”
空桑笑着一步步走向两人。
刘欣雅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异状,但汪酉潮却忽然放下了手中的三明治,一双眼在眼镜下闪烁着森寒的光芒。
“你的身上,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