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终于万般艰难地吃完早饭,回到房间,才发现!
裤衩没了!
“怎么会没了?”沈重澜急得不行,他原先准备一回来就将他烧掉,但是眼下根本找不着。
“不对啊,刚刚我明明踢进去了。”他趴在地上,望着黑黢黢的地面,双手往床底下摸索了很久,依然一无所获。
会是顾轻舟吗?是他拿走了吗?沈重澜沮丧又挫败地想,他若是看到了上边的痕迹,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变态。
别的男孩子青春萌动的时候,沈重澜也没有过任何悸动,也没对任何异性产生过想法。他一直觉得这些东西是罪恶的,污秽的。
高中的时候,宿舍的人会一起看片。他有瞄到过一些,而仅仅是那一眼,都给他产生了巨大的阴影,感到生理性反胃,不知道为什么室友们能看得津津有味。而自己却只是感到很恶心,很龌龊。
并且他很少会这样,因为一个梦境,就有这样的反应。难道自己以后也会沦为像是室友那般的人?
沈重澜垂着头,沮丧地想,顾轻舟若是看到了那个裤子,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变态,开始嫌弃自己?
就像自己会很嫌弃看A片的高中室友那样,以己度人,用自己的标准去评判别人。而以前的高中室友,知道他不喜欢看A片后,开始嘲笑他是不是男人。
他选择不辩解,也不再说话,沉默地在自己的世界里,而他也的确没有那些丑陋的渴望。
但是在梦里,他和顾轻舟亲吻了之后,他的确对自己有了新的认知。是顾轻舟启发了他,让他知道了世界的另外一面,让他如此难堪。
顾轻舟若是知道自己想着他弄脏了亵裤,会觉得自己龌龊吗?他突然发现其实是在意顾轻舟对自己的看法的,并不希望看到对方像以前的高中室友那样对他皱起眉头说,“你真的很奇怪。”
他想了一整天都没想到答案,一直心不在焉,也不敢面对顾轻舟关怀的眼神。
直到傍晚时分,顾轻舟将晾好的衣服拿进屋,被晒过的衣物有太阳的香气,听说那是螨虫的尸体。
沈重澜怔怔看着顾轻舟臂弯间的那条亵裤,脸上写满羞愤和难堪,“是你拿走的。”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所以顾轻舟早就已经从床底下拿走了这条脏了的亵裤。沈重澜觉得自己这一天的担惊受怕是一个笑话。
而顾轻舟一直冷眼旁观这场笑话。
“你知道了?”
夕阳照在沈重澜背上,他周身笼罩着光,漂亮的脸蛋却青黑一片,乌云密布,那双桃花眼写满挫败,难堪,以及羞愤,“所以你究竟为什么要拿走它!”
“师尊,”顾轻舟见他情绪激动,喘息急促,不由得伸出手想给他顺气,“师尊,深呼吸...”
但他的手还没触到,就已经被沈重澜重重拍开,他用那种近乎陌生冷酷的眼神,掩饰自己内心的羞意难堪,“以,以后我不准你碰,碰,我的,亵裤。”
不过是短短一句话,沈重澜都喘得十分厉害,整个人脸色一片死白,手心捂着胸口,就要喘不过气,却依然坚持要把这句话说完。
顾轻舟知道他是真的动怒了,楞在原地,手足无措,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嗫嚅道,“师尊,弟子没有别的意思。您的衣物一直都是弟子洗的。”
他话语里透着委屈,本来发现沈重澜的秘密时,还带有几分高兴,想着师尊终于开窍了,这样他在洞房花烛之夜也能少吃点苦头。
而沈重澜过激的行为将他的欢欣雀跃彻底打散,如同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下来,浇得人心灰意冷。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师尊要这般愤怒。
沈重澜喘得厉害,眼中蓄满泪水,耳尖发红,低声问道,“你,是不是,都看到了?”
看到那些肮脏的液体,是不是也在心里嫌弃自己?觉得自家师尊平时道貌岸然,私底下却也不过如此,沉溺于私欲。
想到这里,他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要被抽空了。他可以接受室友们的嘲弄疏远,却不能接受顾轻舟哪怕一个厌恶的眼神。
他并不是对顾轻舟失望,也不是对他生气,他在对自己生气。今日发生的事情打碎了他一直以来的认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无情无欲的,所以一直目下无尘,眼高于顶。
但是今日的一切却明晃晃告诉他,“你就是一个俗人”“俗世的所有欲望你都逃脱不开”。令他痛苦的是这样的认知,而这些认知还刚好被顾轻舟撞破了。
所以顾轻舟能有什么错呢?他自嘲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处男就是容易想太多QAQ真的没做什么啊就是亲亲而已亲亲都不给了吗乌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