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还没睡，还在复习？”何小雨声音柔和的问道，犹如沐浴春风。
李泽道尴尬一笑的，他哪里是在复习？他是在打枪！当下说道：“没复习了，正准备要睡觉。”
“嗯，知道早点睡觉就行。”何小雨说道，然后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的，这才接着问道，“你知道……省自检你考多少吗？猜猜？”
“小雨姐，我可猜不出来了。”李泽道笑道。虽然对自己绝对有信心，知道自己这次的分数应该可以比上次高才对，但是凡事没有绝对不是？特别是语文这种主观性如此强的科目，谁知道他写的那篇足以把自己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作文在那些改卷老师的眼里是不是写得跟一坨屎似的？
“猜猜。”何小雨笑道，语气里竟然有着一丝撒娇的问道在里头。
李泽道听着，只觉得心跳微微的有些加快了。
可能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对了，何小雨紧接着说道：“给你一点提示，比起上次来只高不低。”
“年段第五左右？”李泽道给了一个很保守的名次，排名前三都是怪物级别的人物，特别是苏萱，一转学过来就把原本总是第一的重点班的学习委员钱小兵给挤下去了。
“你也太看不起自己了……年段第一！”何小雨笑道，语气里满满的都是骄傲。
李泽道眼睛微微一亮的，然后咧嘴笑了起来，然后很快的，那张脸就满满的暗淡起来了，有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他已经得到他曾经很想得到的东西，那就是把“倒数第一”的那个倒数去掉，但是他也失去对他来说那个最重要的人，并且永远的失去。
虽然李泽道不想承认，但是他却是知道，李大海已经不在人世了。
“怎么了？”电话里何小雨柔和的声音传了过来，“高兴坏了？”
“不是，就是突然间想起要是我爸在看到我取得这样的成绩，他一定会很高兴的。”李泽道说道。
电话那头，何小雨趴在床上打电话的何小雨听着，已然一阵心疼的，当下轻声说道：“你知道吗？其实每个人都要经历三次成长。第一次成长，是发现自己不是世界中心，你已经经历过这个阶段了。”
“的确是这样。”李泽道苦笑，在棚户区那小屋子里，他是中心，但是在学校，他只不过是一片绿叶，而是最称职的那片绿叶，无论是谁，只要跟他站在一起，莫名的智商都会提高不少。
“第二次成长，是发现即便再怎么努力终究有些事情还是如此的令人如此无能无力。”何小雨紧接着说道，“这种成长的苦涩，你也深刻的体验过了。”
李泽道表情黯然，他又想起跪在跳桥上向行人要钱却是受尽白眼的那一幕了，觉得羞耻？觉得世态炎凉？
不，这世界本来就是如此不是吗？要变的不是这世界，而是自己。
“第三次成长，是在明知道有些事情可能无能无力，但是还是会尽力去争取的。”何小雨柔和说道，“这一点，你做得很好，所以，我为你感到骄傲。”
“谢谢小雨姐。”李泽道由衷的说道。
“我还得谢谢你呢。”何小雨一笑问道，“早上在那‘天使号’海上大酒店帮我那表妹解围的人是吧？她一说那个美国队长叫李泽道，我就想到你了。”
“是我。”李泽道额头微微冒着冷汗说道，他才不是什么美国队长呢。
“因为你的帅气暴力，所以你很是成功的俘获了我那表妹的心了。”何小雨开玩笑般的说道，“恭喜你哈。”
“……小雨姐，你就别嘲笑我了。”李泽道一脸哭笑不得的。
“哈哈……”何小雨轻笑，“放心吧，我没告诉她说你就是昨天偷看到她身体的那个混蛋……”
“那不是‘偷看’，那是不小心看到……”李泽道无力的辩解。
“好吧，我没告诉她你就是昨天不小心看到她身体的那个混蛋。”何小雨轻笑着说道，“所以你放心，你在她心目中还是那个让她着迷犯花痴流口水的美国队长。”
“……”
“好了，早点睡觉吧。”何小雨笑道，“我很期待，明天成绩一公布出来后，大伙会是怎样的一个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