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叶玿璃见董凌信说话吞吞吐吐一点也不像平时的样子,秀眉微蹙,说道,“到底什么事情啊?”
“圣上让我去驻守边南,一个月后就离开。”董凌信不告诉看那张震惊的小脸,果真叶玿璃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现在红红的,如同兔子的眼睛一般,蓄着泪,轻声问道,“一定要去哪?”叶玿璃也是大家闺秀,自然会明白圣意难违,但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道,董凌信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哄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就算圣上不下旨,我也会主动请缨的。”
叶玿璃将头埋进董凌信的怀里,紧紧地抱住这个男人,叶浮珣得知董凌信要去边南驻守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不过想来,也只有他是最合适的人选,她最担心的还是叶玿璃,董凌信一走,她一个人在董府,叶浮珣总担心她会受委屈,但又不能像之前一样接过来。
“王妃……”叶浮珣正想着,周姑姑拿着几个绸缎走了进来,“马上就要过年了,王爷和王妃的新衣还没有做,老身特找了几个花样来让王妃过目。”
叶浮珣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一一扫过丫鬟手里的布匹,手指点了两种,说道,“就这两个吧,先帝仙去,今年过年也不用太过于铺张,一切为简,告诉下人们,所有的新衣都要素一点。”
“是。”周姑姑留下叶浮珣选的两种,挥手上其他的退了下去,继而又说道,“王妃,锦绣楼那边老身也送了几匹绸缎。”
叶浮珣微微一愣,点点头,说道,“姑姑看着办就好。”自从她回到紫凌王府,叶浮珣和宋寒濯之间好像总觉得隔着东西,不再像以前一样了。
正想着宋寒濯掀帘进来,带着一身冷气,青琴上前解下他身上的大氅,叶浮珣信手为他倒了一杯茶,说道,“外面天冷,王爷快喝杯热茶。”
宋寒濯端起茶杯,目光落到一旁丫鬟手里的布匹,周姑姑笑道,“快过年了,老身特地选了几匹绸缎来让王妃挑,好做成新衣。”
宋寒濯点点头,一向不过问府里事的他,突然问道,“锦绣楼可有送过?”
在场的人都微微一愣,周姑姑有些不悦地说道,“王妃早已命老身送过去了,殿下请放心。”
叶浮珣神色淡淡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不再看宋寒濯,这时小若素哭着跑了进来,青画在后面哄着。
“母妃。”小若素跑到叶浮珣身边,哭着喊道。
“怎么了素儿?”叶浮珣拿出手帕替素儿擦着眼泪,这素儿可是很少哭的。
“母妃,素儿好疼。”小若素将手举起来,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擦破了皮,鲜血殷了出来,叶浮珣倒吸一口气冷气,冷声问身后的青画,“怎么回事?!小郡主怎么伤得这么厉害?!你是怎么照顾小郡主的?”
青画忙跪在地上,小若素含着泪说道,“母妃,不怪画姨……”小若素正说着,慕容由丫鬟扶着虚弱地走了进来,楚楚可怜地说道,“请王妃责罚,方才我在后花园遇到了小郡主在玩耍,不知道为什么小郡主一见到我就开始恶言相向,小郡主是个小孩子,我为没有在意,准备离开,不料这小郡主竟然跑过来咬了我一口,我一痛便推了她一下,郡主摔在了地上,这才弄伤了手。”慕容举起那张被咬得鲜血淋漓的手,可怜巴巴地看向坐在上座的宋寒濯。
“你胡说!”青画怒瞪着慕容,“要不是你说小郡主是个野孩子,还说王妃的坏话,小郡主也不会咬你。”
“还不快去请大夫!”宋寒濯冷声吩咐,一个小厮机灵地跑了出去,叶浮珣目光一沉,一旁的青琴忙从内室找了药膏。
“你说本妃的素儿咬了你?”叶浮珣如水的目光落在了慕容手上的伤口,右手习惯性地抚上自己的左手腕上的羊脂玉镯子,声音淡淡地,十分不屑,慕容以为叶浮珣会对着她矢口否认,或者责罚她给小郡主道歉,却不料画风一转,叶浮珣低下头开始数落正在上药,“素儿,母妃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不是什么脏东西就可以往嘴里塞的,还有如果有野兽朝你吼叫,你还吼叫回去不成。”
一旁别亦阁的丫鬟都忍着笑意,只听见丧着脸的小若素,委屈巴巴地说道,“我想起来了,这就是言姨说得,狗咬你一口,你不能咬狗一口,母妃,素儿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么没有风度了……”
慕容在一旁听了气得怒火中烧,合着这母女俩拐弯抹角地在骂她,拜托,人家是明目张胆地骂你好不好。
“阿濯哥哥……”慕容楚楚可怜地看着宋寒濯,希望他能为自己出头,叶浮珣摸了摸小若素的头,抬起一双清冷的眸子看向宋寒濯,声音淡淡的,没有丝毫的柔情,“怎么?王爷要替慕容姑娘出头?且不说她是什么身份,但凭伤了郡主这一条,紫凌王府就容不下她!”是啊,慕容现在还不是宋寒濯的侧妃,她只是借住在紫凌王府,只有真正地举行了侧妃仪式,她才有资格现在紫凌王府说话。
“素儿该好好管教了,明日去给她找一个礼仪嬷嬷吧。”宋寒濯淡淡地说道,这后院之事在他的眼里都是小事,他只不过是事实论事而已,小若素已经四岁多了,既然在皇家,那就必须学习礼仪,但落在众人眼里,就成了宋寒濯偏袒慕容,这样叶浮珣十分地不爽,她冷冷地回了一句,“不劳王爷费心,臣妾自己的女儿自己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