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开满月箭似流星,就听得“当”的一声脆响,唐逸这一箭正中刀身,且那箭力未尽,直将那刀冲的大震,嗡鸣不止!
“好箭!”
冯谦眼睛一亮,不由得衷心称赞。
少年初来,冯谦本不甚在意,毕竟唐逸的年纪太小,这次出关可不是儿戏,如果唐逸没有什么真本领,冯谦铁定是不会带他同行的。
只不过听了唐逸的遭遇,又见这少年心性甚佳,冯谦也动了恻隐之心,心道总要让他试上一试,就算射不中,也可以给他在这集古斋里留份活计安身。可谁想这少年当真有几分真功夫,五十步外一箭正中那只有二三指宽的刀身,将那插的稳稳的刀震的兀自颤抖不停!
冯谦当下大喜道:“好箭法!小哥果然箭技惊人!这箭射了刀上都有此威势,要是射在人身上岂不更加了得?”
唐逸对自己方才射出的一箭也很满意,就算他神气完足时也不过如此,更令他高兴的是,听冯谦之言,显然这个集古斋的老东家已是意动。
眼看这份活计就要到手,唐逸正要谦虚两句时,却听院外忽然一人笑道:“人与箭靶可是不同,箭靶是死,人却是活的,更别提来去如风的马匪,哪会定定的让你去射?”
说话间,一个面目白净,身材修长的青年进了院来。
唐逸眉头一皱,忙是对冯谦道:“走兽飞鸟我亦可射得!人自然也不例外!”
唐逸眼看就要得到这份工作,好赚了钱来为生病的母亲抓药医治,可那青年的话明显对自己不利,唐逸怎不立刻辩解?
冯谦地心下也是有些不喜。这青年他并不认识。不过既然这个时候来到院里。想来也是应征护卫地。这一开口就砸人饭碗。且不论他说地有理与否。只这品性就大有问题。
不过冯谦这许多年迎来送往。眼神自是老道。那青年人站在那里稳若泰山。顾盼之间。一丝淡淡地傲气不经意间流露出来。显然不是一般人。
更何况看到唐逸地箭技之后。还能如此嘲讽。显然是有些本领地。冯谦这次出关。自然是越多有本领地人来当护卫越好。所以按捺下心中不快。冯谦朝那青年人一拱手道:“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那青年人礼数倒是不缺。闻言也一拱手。笑道:“在下崆峒罗志。”仅仅六个字。唐逸不知这罗志来历。还没有什么反应。可那冯谦却是倒吸一口冷气!
崆峒派。中原十大名门之一。江湖之中哪个不知。谁人不晓?虽说冯谦不是江湖中人。可商家最讲耳目灵通。这些江湖人士。他们哪敢得罪?更何况崆峒山就在平凉。正是崆峒派地本院所在。冯谦在平凉几十年。要再不知觉。那真是白活了。
听得那青年来自崆峒。冯谦心下地那丝不快转瞬去地一干二净。至于崆峒派门下来自己店里做什么。冯谦就没时间去仔细揣摩了。不过想来人家名门子弟怎也不会是来为自己做护卫。
不过这次冯谦却是失算了,那罗志的第二句便是:“在下此来,是奉了掌门之命,要与冯老随行出关,以充护卫。”
冯谦大讶,能得到崆峒派弟子的保护,那可是天大的好事!要知道,五年前横行大漠的马匪,最为凶悍的就要数万马堂,聚众千人,呼啸大漠,那是何等的威风!
那万马堂全盛之时竟敢率众劫掠肃州边城!天下为之震动!可就是如此悍匪,也因为惹上了崆峒,而被崆峒派举手剿灭,散了个无踪无影!
如今自己的商队能有崆峒派弟子坐镇,岂不是安全的很?就算这罗志实力不济,旁人也要顾着他背后的崆峒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