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走在前面,见武帝如此恭谦,面色大觉光彩,当礼。
二人礼过,许南清那满是皱纹的额头似也舒展不少,当下和武帝客套两句,随即虚手一引,二人并肩前行,同往山上去了,却是将唐逸给遗过。
伊客松本想提醒自己的师父,可许南清与武帝有说有笑,却是插不进口去,当下只好望向一旁的师母。戴一妆曾随自己丈夫去过嵩山之盟,自然认得唐逸,此刻见首徒望过来的目光,再看看丈夫只顾得武帝,当下沉思片刻,似是拿定注意,随即落后几步,朝唐逸笑道:“怎地唐公子也来了?”
戴一妆看起来比许南清年轻些,不过也是四十岁左右的样子,较之唐雪和濯星仙子可是老上不少,不过虽然青春不在,可这位许夫人却是浑身上下透着贤惠,令人见了,大生好感。
见戴一妆开口问来,唐逸忙是答道:“晚辈与武帝前辈偶遇,所以便一道而来。”
戴一妆也不深,当下点了点头,随即和声道:“公子所受冤屈虽未能尽伸,可此番出关寻到了唐家师兄,想来世人怎也不会再来怀公子了。”
昆仑虽然地处偏远,但唐门、峒联袂出关的结果,他们还是知道的。而戴一妆此刻提起,终也是好意,唐逸闻言笑了笑,便是谢过。
上山不,许南清自引着武帝朝玉虚峰上继续行去,这二人还有要事详谈。戴一妆则带着伊客松和那年轻女子,三人一同送唐逸到招待宾客的别馆休息,其余的昆仑门下便就随即散了。
武帝并没有邀请自己一同上山,对,唐逸并没有在意,毕竟武帝带自己来,却也不见得事事都要自己参与,他之谋划亦不会全要自己知晓,更何况自己的身份终是差了许多也不可能与那二人同坐。
山道崎岖,转了转,唐逸的心下倒也暗讶昆仑派的经营,就见着山间的楼阁亭台样样精美,昆仑的山势再高,房舍都在云上,更显不俗。
由此可见。昆仑派不仅实力弱。起根基亦不是小门小派所能比拟。
四人脚。不多时来到山腰处地别馆。进到别馆之中。戴一妆并没有急于离去是陪着唐逸坐了下来。
“夫人可还有事?”
唐逸有些奇怪。这戴一妆与自己半点都不熟。她地身份也高出自己许多。怎地竟如此着意自己?
戴一妆闻言笑了笑忽然道:“公子可真是与武帝偶遇?”
唐逸心下一动。沉声道:“这却不假。不知夫人可否听说。晚辈半年前随唐门出关。可刚到大漠边上忽然走火入魔。其后便去寻访能够治这内伤之人。”说到这里逸顿了一顿。再道:“其后辗转之下。正巧在前些日里与武帝前辈相遇。”
戴一妆闻言,也没说什么,当下再是笑道:“唐公子智慧本不是江湖中人,不知今次到此间,可对我昆仑又什么看法?”
唐逸暗皱了皱眉头面上不动声色道:“昆仑派山雄人秀,与中原名门比起若世外桃源。”
口中说着,唐逸的眼睛则一直紧盯着戴一妆见这位昆仑派的掌门夫人先是微笑,似为唐逸的这番夸赞心喜,可随即神色却又一黯,似乎满心的忧虑。
这位许夫人的神色变化,唐逸尽收眼底,当下也不再奇怪为什么自己颇受重视,暗道:“武帝早与昆仑派联系,再看今日许掌门的喜色,很显然,昆仑派还是不甘被中原武林轻视,所以武帝想借昆仑之力,昆仑也想借武帝之力。同处域外,他们倒真算是共同进退了。不过想来这也并非所有人的想法,就如这位许夫人,怕是她便不怎么看好这番合作。”
唐逸正想到这里,就见戴一妆稍是沉默,随即便道:“外子一心掌门职责,自执掌昆仑起,便为本门在江湖中地位而东奔西走,大是劳顿。”顿了一顿,戴一妆苦笑道:“公子想也知道,昆仑派太过偏远,又无当年天山剑派祖师的过人身份,所以一直被中原武林相轻,外子为此经年奔走在外,收效却是甚微。”
唐逸没有接口,虽然他隐约明白了这位许夫人的意思,可在形势未明之前,却怎都不会主动。
唐逸不语,戴一妆却也不以为意,当下再道:“外子的天资本是不错,执掌掌门之前便已晋了魂级,丝毫不逊于名门之长,只可惜当得掌门之后,却是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