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桐君恶狠狠捏着他的肉肉脸颊狠一顿揉捏。
然后怒瞪贺啸鱼:“啸鱼丫头,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
啸鱼望着五行山,怅然一叹:“无法阻拦少爷行事,我自知罪过。打算在五行山修行一段时间,受一受刑。”
伏桐君一怔,随后反应过来,冷笑道:“你这丫头倒是精明,这时候惯会躲。”
“三个人一起养伤,不如两个人养伤,好歹有个人帮忙照顾。”
啸鱼说完,自己跑去五行山受火劫。
两个人?
恒寿那厮也要被打了?
伏桐君想到这,不免有些担忧。
以老头子性格,啸鱼是女孩,到底下不了狠手。伏衡华是孙子,纵然一时愤怒,又能打多少鞭?唯独贺恒寿,怕是真要去扛锅了。
“走吧,我们早些回去。”
那厮再怎么铜皮铁骨,怕是也难逃一劫啊。
伏桐君想到早晚躲不过这一刀,招呼伏蓬明加速赶路。
……
伏瑞应得恒寿报信,来找衡华询问赤渊道书之事。
从祖道堂解围后,众人一起来到琅環馆。
恒寿已泡茶静候。
看他脸上带伤,衣衫褴褛,血迹斑斑,衡华赶紧让他下去休息。
“玄星,你帮我照顾一下。”
伏衡华与伏丹维、伏瑞应、伏夏翟、伏沸河一起上二楼茶室。
傅玄星看到恒寿脸上、身上的伤,本打算上三楼给他敷药。
恒寿摇摇头:“琅環馆这边还没收拾完,药物不多,我们回弘文阁吧。”
傅玄星不疑有他,与他前后离开琅環馆。
衡华给几位长辈端水倒茶,察觉二人离开琅環馆,突然心中一动,看了一眼大长老。
大长老笑呵呵翻阅神洛天书,研究伏衡华的结丹法。
“道鼎术,老夫就知道跟你有关。”
伏衡华的结丹法并非他最终确定的版本。但目前的第三版已开始兼容道鼎境,打算慢慢走金丹九品,一点点升级。
如何夺取大道灵机,如何三倍于一品金丹,那一步伏衡华只提出一个虚构方案。到时要不要改,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思考。
“方案不错,盗天偷灵之法,可以多跟盗仙他们讨论讨论。”
老裘?
伏丹维坐不住了。
可他刚才不看,如今从大长老手中讨要过来,有些抹不开面。
“你就看看吧。这小子气性高,非要走前人走不来的路。你拗着他,摁下一次,还能以后天天摁着他?”
伏瑞应将神洛天书递来:“你瞧瞧,有些门道。”
伏丹维瞥到上面的丹术,当即冷笑:“三元归五行,意马分阴阳?你小子打算凝练多少灵神化身——三倍于一品,你怎么不直接凝练三个一品金丹,然后聚合三才五行,直接纯化一枚无上品来?”
衡华眼睛一亮:“这倒不是不能考虑。回头可以在灵神体内各自孕育道鼎,缔结一品金丹。然后盗三倍灵机……是啊,这样也可以。”
他收回神洛天书,龟壳开始推算第四版本的金丹法。
见他死不悔改,伏丹维一时气闷。
“行了行了。你们祖孙回头推心置腹的谈一场。眼下,先说说赤渊道派的事。小子,我打算让那边送人,你是什么态度?你送来这几本和赤渊道法贴合的道书,又是什么打算?”
“大长老如果想要让咱们家的弟子修炼天书。那这个念头可能要歇一歇。天书之奇,我在书信中已经告知。炼气九层缔结道种,没有这一步便不入天道。”
伏夏翟好奇问:“可你送来这几本道书,不是让那些孩子们修炼的?”
“这几本道书是我根据杨岱的《赤岳籍》估摸改良。第一本《赤焰红山经》也是修炼火焰山的路数。炼气之初,灵胎观想‘坐火’。历经九层心法,将法力修成火焰山法相。筑基后,即在泥丸宫修成一座火焰山。
“若去赤渊派,可以兼容他家的地典仙书。如果有望得授天书,则可以散功重修。”
散功?
伏丹维又是一声气哼。
“你小子以为,谁人都是你小子吗?”
伏瑞应拦住他:“好处呢?”
“筑基境的火焰山散去重修,可以直接在法相里孕育道种,省却不少重修的时间。不用三五年,就能重入筑基境。”
“那就称不上散功,只是一段修行罢了。”
伏瑞应又取出第二本。
“这本的理念呢?”
“这本功法和一般仙书无差。只是在筑基后附带一个秘术,散功之时以三昧真火焚烧自身,可以将法力灌入双目,炼成一对火眼金睛。”
伏瑞应不解。
伏衡华笑道:“火眼金睛受我家巽卦克制,受不得烟熏。可偏偏我家血脉道法以风起家,我家子弟修成火眼金睛,可看穿天下万物跟脚,却又弥补最大破绽。若有机缘修行天书,可事半功倍。”
随后,他又将其他几本筑基心法一一讲解。
都是贴合赤渊道法,方便自家子弟转修的上乘玄功。
伏瑞应思虑后,再问:“相关人选你来挑选,有何章程?”
“若是我,那就把炼气期的族人都拉一起,考较八卦掌法和八卦剑术。资质高下,一观便知。再让他们按照我的心法重新修炼。差不多二十年左右,可筑基。”
伏沸河:“东海斗剑后?”
“届时,我也要去一趟南洲。”
伏丹维又想说话,但想了想,还是忍耐下来。
四丫头也要去,她还能压一压这小子。
伏瑞应得到满意答复,轻松一笑:“老夫清楚了。凤来,去你的蟠龙殿,咱们说点事。”
大长老示意伏沸河二人搀起伏丹维,也不让伏衡华送。
“你安心养伤,等过几日便是你的百岁诞辰宴,我们几人也留下来给你捧场。”
……
弘文阁,傅玄星、恒寿归来。他一脸紧张去屋子里找伤药,倒是恒寿神情如常,把外面被鞭子打破的衣服扯掉,又换一套新衣服。
“别忙活了,我没事。”
“什么没事。你背上皮开肉绽,这叫没事?”
“那是大长老做给老太爷看的。”
“哎?”
恒寿随意从桌上拿去一瓶药膏,直接往脸上倒。
“都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大长老下手可有分寸呢。”
伏瑞应偏爱有才华的族人,只要展露才华,为族中办事,他心眼就是偏的。
伏衡华虽然隐瞒不少事,但的的确确帮伏家做下不少实事。在遗洲各种做派,也为伏家打出名气,力压延龙其他修真家族。
他来求救,伏瑞应虽然摆出长辈架势训斥,但自然也不能让伏丹维真把人揍得下不来床。
至于贺恒寿……
“大长老的确训斥我,让我日后不可随意任由少爷胡来,也真实抽打几十鞭。但他老人家没禁止我用法术抵御,都是一些皮相看着严重,内里无碍的小伤。你别给少爷说,他若问起来,就说我伤得很重,好给他敲敲警钟。”
打不了你,就打你身边人。
日后行事,哪怕为你身边人着想,也当三思而后行。
这就是伏瑞应要告诫伏衡华的。
“行吧。”傅玄星把出门时,师尊特意给自己的上等灵药收回。
区区皮外伤,用这些入品级的修真灵药,太浪费了。
但戏要表演足,恒寿嘱咐他帮自己缠绷带,将前胸后背里三层外三层缠起来。
“待会儿去吓吓少爷,让他长点记性。”
“这事,你自己干,我可不敢得罪义兄。对了,你找啸鱼姐,让她帮你演戏。”
“她?她更聪明,如今跑去五行山受刑。回头再弄一身灰头土脸,找老太爷请罪。老太爷本就不愿欺负女孩,见她那样,自然也就作罢。”
不欺负女孩?那伏桐君……
傅玄星欲言又止。
待绷带缠好,恒寿做出一副走路艰难的模样,再度前往琅環馆。
衡华送走几位长辈,独自坐在那里喝茶。
见恒寿回来,他脸上多出几分轻松:“你回来了?甚好。回头,去七步居送些药膏给桐君。她被老爷子抓回来,少不得一顿揍。”
“那不是您在祸水东引吗?”
“她修炼蛊术,本就应该好好教训。让她懂得行事如履薄冰,多注意分寸。”
这话,您应该对自己说。
恒寿刻意表现得行动迟缓,慢吞吞往楼上走。
衡华瞧他身上绷带,皱起眉头。
“你那点皮外伤,用得着缠这么多——也是,为了不再招惹老爷子,遮掩些也好。但在我这,不用再装了。”
哎?
少爷知道,大长老告诉他了?
恒寿心中转过种种念头,衡华小撮一口茶。
“大长老下手的分寸,我还能不清楚?行了,我以后记着,行事多注意些,免得牵连你们。未来几十年,咱们也不用出门,安心在家当乖孩子。时不时,去帮桐君上上眼药?哎呀,说起来,这次大家送的礼物,似乎依旧是我比她多。”
对这一点,伏衡华十分满意。
恒寿不再遮掩,行事自如起来。
他过来帮伏衡华添茶。
“您可少招惹她,桐君小姐便也不会整日想着,如何争夺第六的位置。”
……
伏衡华,本姑娘跟你没完!
伏桐君刚上岛,便见七星鞭化作蛟龙扑过来,心中把伏衡华骂得半死,转身就往七步居跑。
她比伏衡华有一个巨大劣势。
伏衡华可以随意施展道术抵御,在老爷子眼里反而是一种磨砺。
可她若敢把蛊虫毒术胡乱显摆,回头老爷子的惩罚更凶狠。所以,她只能施展剑术,小心和身后的蛟龙应对。
幸好傅玄星受薛开之托,及时赶来把她救下,并送去化龙池。
薛开研究毒龙之道,需借用伏桐君的万蛊阴棺和她的蛊术。借薛开的面子,伏桐君只稍稍被鞭抽三十下,便暂时逃过一劫。
次日,啸鱼一身狼狈,浑身焦黑地从五行山归来。在蟠龙大殿跪了一个时辰,伏丹维见她如此折磨自己,把帮伏衡华遮掩隐瞒的罪过轻轻放下。
负手站在大殿门口,老人家训斥道:“你和恒寿比伏衡华年纪大。他母亲让你二人照顾,是为让你们能在关键时刻管住他。可更易根本功法,独自研究天书这么大的事,你们竟敢帮他瞒着?”
也就是伏衡华如今修行有成,天书暂时没有风险,伏家长辈才能容忍。
要是伏衡华有点意外,伏丹维才不看儿媳妇的面子,这俩姓贺的仆从直接打杀陪葬!
“奴婢知错。”
啸鱼不敢回嘴,乖乖挨训。
伏丹维见她头发烧去半尺,语气软下来,挥挥手:“下去收拾吧,别让衡华看出来。省得回头恼老头子折腾他的人。”
邓兰见状,赶紧对旁边两个小侍女打眼色,让二女扶啸鱼下去。
等人都离开了,她笑着上前对伏丹维劝解:“六少爷才情过人,修炼天书又如何?眼下几个境界过去,毫无差错,反而引领一个时代,创出种种妙法。都说天书难练,但谁说咱们伏家不能出一位大宗师?”
“你懂什么,天书的艰难哪有那么浅显?”
伏丹维抚着胡须,眼眉间也带着几分神采。
天书啊。
要说没有肖想,那是假的。
但理智和责任告诉他,这是一条难以走通的道路。
作为祖父,他着实不愿意孙儿放弃一条平坦仙路不走,非要去走一条艰险无望的坎坷之路。
但伏瑞应昨日说了不少话。
其中一句最让他震动:“反正他时间多,你我眼下看着,便让他试一试。总比他千八百岁后独自懊悔,又因遗憾闹出心魔,惹出种种乱子来强。”
心魔之事,伏丹维深有领教。
伏衡华何等气性,又涉猎多少邪术魔法?
真压着他不走天书道,回头说不得就把《玄明魔策》翻出来了。
比起那玩意,还是现在这条路比较稳妥。
“哎,不省心的玩意。”
伏丹维袖袍一挥,起身去寻薛开论道,顺带问一问另一个不省心的玩意。
……
化龙池内,薛开和葛留正在研究万蛊阴棺。
“到时,你往里面躺一躺,让各种蛊虫在你体内竞争?哪种赢了,就作为龙珠的核心?”
“那可免了。这邪门玩意,我用不来。我只需模拟阴棺运行,把本命金丹视作阴棺,在里面竞争出一道剧毒,充作龙珠即可。”
二人合计着,见伏丹维大步而来。
三人招呼后,伏丹维问及伏桐君的修行。
薛开赞赏道:“那丫头虽修行外道,可一身修行十分扎实,不比那些仙门弟子差。可见,下足功夫。”
他的毒道也偏向于外道,对伏桐君十分看好。
金丹稳妥,元婴可望,甚至此生可触及蛊道劫仙。
“诅咒呢?”
“这……”二人对视,葛留道:“你权当自己有一个凡人的孙女,别再提什么血脉传承了。”
“所以,蛊术对灵人血脉,的确有损害?”伏丹维不悦道,“她这一代如此,那么她的下一代呢?”
“她蛊术高明,必有金丹之望。成丹后,莫说她本人,往下三代,代代为凡人。”
蛊道伤天和,纵然是上一个文明遗留的血脉血裔,也无法逃过此劫。
伏丹维沉默不语。
“老伏,你别想太多。她又不打算涉及儿女私情,不打算要孩子,你何必操心那有的没的?眼下,她本人修行有成,有望得道,不就可以了?”
薛开:“你管不住伏衡华,难道就能管住她?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且看他们自己吧。”
“你们说得轻巧。我俩儿子都没了,如今留下这一对讨债的,我不操心谁操心?”面对两个单身汉,伏丹维显然不打算跟他们掰扯这些。
“对了,那丫头呢?”
“去寻她哥哥算账了。”
……
琅環馆,衡华坐在二楼窗边,看着伏桐君站在楼下,抽打自家的花客们。
“你下不下来?”
咔嚓——咔嚓——
几只蝎子爬到开满金串的桂木上,大片大片的金色花瓣洒落在地。
“可怜我家仙友,修行一甲子,遭逢此厄。”
衡华摸了一把眼角,唉声叹气几句,转头吩咐刚回来的啸鱼:“拿账本记下,她坏我一位花客,回头就要十倍赔我——从她的诞辰礼物里面拿。”
“你——”
伏桐君气急。
自己的礼物本就不如他多,如今还盘算自己那一份?
但伏衡华不出琅環馆,她自然不敢跑去里面生事。
大闹书馆,伏衡华只需往老爷子那边走一趟,自己又要被挂吊起来。
这也是他非要弄这个“图书管理员”身份的目的。
琅環馆,是蟠龙岛最安全的地界之一。禁打斗,老爷子都不好违背这个规矩。
眼珠一转,伏桐君从怀中取出一只锦盒。
她刚拿出手,伏衡华眼皮跳动,迅速把云轴掏出。
“诸天星神何在!快快将此獠与我拿下!”
星光如海,瞬间把天空遮掩,上百位星神你追我赶,冲下去将伏桐君阻住,不让她打开锦盒。
伏桐君也不肯认输,袖袍抖出百蛊袋,成百上千的毒虫在花圃爬行。
“变!”衡华随手一指,群星官变化金鸡、鸿雁、杜鹃、麻雀等禽类,将毒虫一一捉走、
“啸鱼。”
衡华刚招呼一声,啸鱼立刻取来一只白玉杯。他念了一句咒,手指对白玉杯轻轻一弹,将杯子扔到楼下。
白玉杯迎风便涨,转眼化作一口瓮缸,群鸟纷纷将毒虫投入缸内。
末了,衡华提笔写下一道符,扔入缸内。
星光溢满白玉缸,将毒虫尽数封印。
衡华此时摆出兄长架子,对楼下的伏桐君呵道:“你既已归家,莫在胡乱显摆这些玩意。免得让四方宾客瞧见,以为我家家风不正。”
哎,没办法,又赢了。就是这么强!
伏衡华自我评估,这次针对伏桐君,只用三成法力。
天书的优势,进一步在展现了。
伏桐君气得面目通红,双目险些能喷出火来。
“不妙,不妙啊……”
远处安日府上,伏丝桐和伏弦桐摆弄“千里眼”,正在观望琅環馆斗法。
“这次,桐君姐的上位之战又被衡华哥摁下去了。而且这次,衡华哥更见轻松。天书道法的优势,有这么强吗?”
“怎么,你这妮子也动心了?”
“切——我才不练。这玩意,你放我跟前,我都懒得看。”
伏丝桐嫌弃道:“那么费功夫的事,让哥哥们去研究,你我只管在后面坐享其成。”
如今连父亲也开始努力练功,争取早日突破金丹。
日后我们只管在父兄庇护下逍遥自在,何必费心苦修?
“话虽如此。但父亲那边交代的功课……”https://m.
二女想到伏义辅交代的剑术功课,纷纷叹气起来。
她们打算当米虫,可父亲不乐意啊。
“姐姐——”
这时,孙云桐提着花篮从外面过来。
“咱们给衡华哥哥准备的礼物——”
见二人拿着“千里眼”在眺望,她嫌弃道:“你们如此做,就不怕桐君姐姐得知后打你们?”
“哼,瞧你这丫头说话。你怎就断定是桐君姐打我们,而不是衡华哥哥打我们?”伏弦桐笑了,“回头桐君姐得知你早早认定她失败,怕是连你一起打。”
孙云桐恼道:“此处就我们三人。若桐君姐姐得知,定是你二人被她惩处,心有不甘,拉我下水。”
“咱们三姐妹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为姐妹情分,我们自然要把你算上。”
伏丝桐走过来,从花篮内捞起几条云锦。
“花色、布匹都备好了?”
“嗯,就这几种。我们要快些了,听闻七襄那妮子也打算给衡华哥哥送衣服。”
“那也没办法。咱们送礼,除了送衣鞋,还能弄些什么?旁的,他又不缺。”
“哎呀——桐君姐被吊起来了。”
伏弦桐喊出声,二女连忙从窗户凑过去。
琅環馆百花凋零,衡华见自家娇客们凄凄惨惨,一个个残花落泪之相,顿时大怒。
“黄巾力士何在!”
万神图显,隶属中央黄元君座下的几位黄巾力士现身,将伏桐君锁住,挂在金桂枝头。
“你不敬兄长,今日再拿你一次。”
衡华提笔写下一道符箓,专门镇压泥丸宫。
他递给啸鱼,啸鱼无奈道:“少爷,让桐君小姐把花圃修复便罢,何必又把她挂起来。”
“她若日后恭恭敬敬,尊我为兄长。早晚请安,礼数做足,我又何必如此对她?你看她刁蛮无理,非要跟我论坐次。”
不久后,自己二人的诞辰大宴,本就应该自己先讲话。待她和其他人对自己贺完,才轮到自己牵头,带着兄弟姐妹对她道贺。
她万万不该,妄图跃过自己争这个先后。
“众目睽睽,千万修士眼前,你少爷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恰逢伏流徽从外面历练归来。和老爷子请安后,回弘文阁拜见兄长。
见弘文阁没人,她便走来琅環馆行礼。
看到伏桐君又被吊起来,她轻叹一声,上楼为伏桐君求情。
“你瞧瞧,这才是当妹妹的。”听闻伏流徽一回弘文阁,先来寻自己请安,伏衡华满足作兄长的瘾。
吩咐黄巾力士将伏桐君放了。
“看在流徽回家的份上,今日不跟你计较,回头记得老实率弟弟妹妹们贺我。”
伏桐君恨恨离去,甩袖直奔安日府。
三女看到这一幕,顿时大惊。
“不妙,桐君姐姐察觉我们在暗中观望,打算来寻我们泻火。”
孙云桐拿起花篮,转身就走。
两位姐姐哪肯让她离开?
一人将“千里眼”塞她怀里,另一人急火火联络伏白民。
只要多拉几个人,把战火烧到别人跟前,自己就可以少被刁难。
这边的鸡飞狗跳,伏衡华自然不会在意。
那俩丫头敢偷窥自己,也该让伏桐君好好立规矩。自己惩戒桐君便罢,她们岂可没规矩?
眼下,伏衡华拉伏流徽坐下,仔细询问她外出游历的情况。
伏流徽在诸多兄长中,与伏衡华最亲。自然事无巨细,讲述自己在剑仙洲上的种种见闻。
得闻三宝剑阁这些年聚集不少剑修,小有名气时,伏衡华若有所思。
“对了,六哥哥。我回来时,有几位长辈托我送礼。眼下剑仙洲正忙着建造云井,他们脱不开身,故不能亲来。”
关神君、罗剑仙、慕容胜宇、张峰、聂康、瑾仙娥、孙卓云、何仙音外加舒天赐等年轻一辈。
当然,这群剑修所赠,多是剑谱、剑器。
“六哥哥何时与几位剑道宗师相识,他们纷纷送来礼物?”
“自然是为了日后斗剑。”
伏衡华随意翻了几眼剑谱,就让啸鱼都收起来。
“既然剑仙洲忙碌,姑姑也回不来?”
“是要回来的,只不过姑父可能来不了。”
“他来不了,二老更高兴。不过他不回来,回头二老寻思起来,又少不得磋磨他。”
这女婿和岳父岳母的相处之道,自然轮不到伏衡华随便插手。
他感叹一句,又拉着妹妹讨论剑道。
剑道的天书他弄不来,但他的七十二地煞术中有剑术一门,可以让伏流徽有所启迪,加持剑法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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