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情况已经熟悉,后面的事情云珟没有自己亲自去办,而是交给下面的人处理。
因为琉璃瓦不能有太重的重力,所以,固定绳索也是一件难事。
云珟与简寻商议了两日才行动。
路恬没有再管通道的事情,把注意力全都放在几个伤者身上,有空的时候就给银霜草浇浇水,晒晒太阳。
荀尘伤的最轻,大约也是底子比价好,养到第四日就能下地走动了,并且伤口也不是很疼。
日子静静的走着,新的入口没有找到,通道那边也解决了剩下的火龙油。
燃烧之后的山洞一连冒烟了好几日,外面的天气也越来越热。
“差不多该出发了,在这停了半个月,其他人估计都走很远了。”
云珟完全不担心的摸摸路恬的脑袋,“他们也一样会遇到问题,这一点不用担心。”
“嗯,好吧。”路恬颔首,“你说里面有一个深坑,咱们不是带了许多板子吗?就用板子架起一个斜坡吧,我觉得比铁链桥方便许多。”
“好。”
因为定好了第二日一早进去,路恬有些不舍的抬头看了看阳光,“舅舅这个时候应该到京城了吧?”
娘亲和哥哥应该也看到了她写的信。
幸好之前没有碰到火龙油这样的事情,如此就可以让哥哥和母亲以为古墓没有那么危险,他们也能放心许多。
*
京城
元励潍走了半个月,看着京城的大门,心情有些激动,有些说不上的澎湃。
十几年了,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
天降之灾让他们元家在西北蛮荒之地守了十几年,失去了一切。
如今再一次回来,就算皇上给了高位,那十几年经历的事情却不是那么容易补偿的。
对于皇家,他知道不该怨,不该恨。
可......
“二哥?”
一道轻轻浅浅带着哽咽,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元励潍神色一动,转眸。
“小妹。”
原始确定眼前的人是元励潍,一直挂在眼眶里的泪落下来,也顾不得周围还有很多人,直接跳下马车,冲过去抱住元励潍开始哭。
“二哥,二哥......”
“好了好了,都做娘了,怎么还那么爱哭?”元励潍的心情并不平静,嘴上安慰着元氏。
他记忆中的小妹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如今一转身,小妹的女儿都长那么大了。
不过,小妹的性子看上去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二哥,你终于到了。接到你的信之后,香儿就每日来城门口等着。如今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路士杰上前对元励潍拱手,直接随着元氏叫二哥。
元励潍听到路士杰的话,看着元氏,笑意加深,“小妹还是这样没变。”
“二哥,你别说我了。这些年你们过的好吗?爹娘什么时候出发?何时能到京城?”
元氏见到自己的亲人,情绪一直处于激动的状态,更是拉着元励潍问个不停。
元励潍笑着安抚元氏,“小妹一次问这么多问题,我应该先回答哪个?对了,这个就是言儿吗?小妹的儿子,对吧?”
元氏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擦擦眼泪,侧身对路言招手,“言儿,这是你二舅舅。”
路言上前行礼,“二舅舅。”
“嗯,好。”
“二舅舅,听闻您是从古墓过来的,可有妹妹的信?”
路言关心的不是这个从出生就未见过的舅舅,他关心的是自己的妹妹。
元励潍理解的笑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给,恬恬写的。”
“多谢二舅舅。”路言道谢,赶忙接过信开始看。
那边路士杰和元氏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写了什么?”
“上马车再看吧,这里人来人往的也不方便说话。”元励潍看着一家人,出声提醒道。
“对对对,上车吧。”
于是,四人一起上了路家的马车。
看完信,路言总觉得这信中说的太过轻松。
古墓那般凶险的地方,怎么可能轻描淡写几句话就能描述。
路士杰和元氏看完之后却放心了一些。
“二哥,你也进了古墓吗?真的像恬恬说的这样吗?”
“是。里面机关陷阱虽然一个接一个,却没伤到人。五皇子的人很小心,身边高手云集不说,还有很多医术高明的大夫,就算遇到问题也能轻松解决。”
元氏闻言,舒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自从那丫头来信说进了古墓,我几乎没睡好觉。每日求菩萨保佑她,希望他们不要出事。”
“小妹小心吧,有五皇子殿下在,恬恬不会出事的。”
“恩恩。”
路言心里舒口气的同时,心里其实也明白,根本没有表面说的那么轻松。
而且,他们才刚刚进入古墓没多久,谁知道后面有多少更加危险,更加不可预测的事情在等着他们。
“二舅舅跟着进去走了一段路就回来了?”
路言有些好奇这一点。
之前接到过舅舅传来的信,特意找恬恬要解药之类的东西。
怎么刚进去没多远就出来了呢?
元励潍笑着看向路言,“我先爹娘一步离开西北就是为了回京,经过古墓也是顺便,所以进去看看便算了。再说,古墓的大门已经打开,以后如果有机会,完全可以再进去一次。回京才是最主要的。”
“对对对,二哥回京才是对的,那古墓也没什么好看的,一堆石头,陷阱。”
元氏才不管那么多,她心里的激动想压都压不下来,“二哥,路府都安排好了,你先洗漱,然后好好的吃一顿,睡一觉。等明日我再带你去皇上赐下来的宅子去看看,怎么样?”
“好,都听小妹的安排。听说怡儿也在路家,她怎么没来?”
元励潍一句问话,马车中的气氛滞了一下。
“怎么?你和怡儿闹矛盾了?我记得以前你们两个关系好的不得了,分都分不开。”
元氏脸上划过一丝异色,嘴巴抿了抿,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京城的事情他们谁都没说过,元家应该还不知道。
而路言却不这么认为,看着元励潍的眼底划过几分怀疑。开口,没有任何异样。
“云可缨最近刚醒,端亲王妃走不开。”说完,路言笑了一声,“二舅舅应该知道云可缨的情况吧?”
来京城之前不可能什么都不了解。
元励潍看着路言的眼神不自觉染上几分深意,“确实听恬恬提过两句,也听过几句传言,具体的不清楚。”
“妹妹提过?看来,妹妹好像很闲。”路言这话说的有些意味深长,手臂被路士杰碰了一下,路言缓缓低头,没再出声。
他们了解路恬,路恬绝对不会主动提及云可缨的事情。
元励潍说路恬提过,根本就是说谎。
“大部分都是传言,恬恬确实不愿多说。”元励潍给自己找着台阶下,“刚好我回来了,应该去看看他们。”
“二哥,那个......”
也是,二哥与端亲王妃许久没见了,在路府见面,她也不好阻止。
“怎么了?”
“没什么,二哥先洗漱,往后都在京城,随时都能见到。”
“好。”元励潍没有再多说,马车一路疾驰,很快就进了路家。
元氏暂时抛开一切,安排人给元励潍收拾,又让人做了许多饭菜等等。
路言叮嘱田嬷嬷和辛嬷嬷两人多注意一些,然后和路士杰进了书房。
“爹,二舅舅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话他之前也问过。
“十几年前与京城的公子哥儿没什么区别,性格也算温和,知礼仪,知进退。将近二十年没见,多少肯定有变化。”
路言颔首,“确实。不仅有变化,变化还很大。”
很多事情明明清楚却还要装着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