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额与否和敢不敢乱来……有什么关系吗?
刘据对这种风马牛不相及的回答大感无语,他看向公孙贺,“丞相,太仆所言,本宫听不太明白,请丞相为本宫释之!”
公孙略显慌乱,狠狠地瞪了公孙敬声一眼,拉着长音说道,“……呃……臣以为,太仆之意为……哪些人应该发放多少,不是他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这个解释……真他娘的有理!
刘据心中暗骂,冷笑道,“果真是父子贴心,这么难懂的话,公孙丞相竟然也能一听就明白,本宫佩服!”
“太仆,你来告诉本宫,哪些人应该足额发放,哪些人应该少发,又有哪些人应该超额发放呢?”
公孙敬声本来就是顺嘴胡说的,哪里经得起推敲?闻听太子询问,越发紧张,硬着头皮说道,“臣……从大局出发,李广利所部就应少发或不发!”
刘据点点头,“太仆所言甚为有理!那么李广利所部到底是少发了呢,还是压根就没发?”
公孙敬声脑子也不知是不是抽筋,听不出来太子语气中所暗含的另一层意思,昂首道,“李广利市井小民,哪里懂得带兵打仗,给他再多粮饷也是无用!故而……臣没发!”
“很好!”刘据击掌道,“太仆果有先见之明!如今李广利投敌叛国,如若真给他足额军饷,岂不是便宜了敌军?”
“殿下过奖了!”
公孙敬声面带喜色,躬身答礼。
刘据根本就没看他,而是转向桑弘羊问道,“大农令,李广利应发多少军饷?”
桑弘羊道,“六千万钱!”
他此言一出,公孙敬声登时变了脸色。
就连公孙贺也是一呆。
很明显,既然你没给,太子下面的话一定是问这些钱在哪里。
果然,刘据问道,“太仆,六千万钱可曾归还国库?”
公孙敬声忙道,“殿下有所不知,臣已反拔给李广利的军需转拔给李陵……”
“当真?!”
刘据神色冷峻,一个眼神便把公孙敬声下面要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他要说别人也就算了,李陵……
李陵那五千人所需要的一切物资全部是由太子亲自安排的,有他公孙敬声什么事啊?
“……呃……公孙敖和路德博将军……”
“他们在边疆屯田,不需要朝廷专门拔付钱款!”
公孙敬声的汗都下来了,不停地向公孙贺使眼色。
公孙贺全部心思都用在猜测太子的想法上,哪有时间顾及他的儿子?
“屯田……也是需要钱的!”
公孙敬声话音刚落,桑宏羊道,“三千万钱也早就交给太仆了。”
前面有六千万钱,这又加上三千万钱,一共九千万钱,刘据知道,他们爷俩儿要坏事!
“公孙敬声,丞相,只要你们说出这九千万钱做什么用了,本宫便不再追究!”
公孙敬声汗如雨下,而他的像样公孙贺却在短暂的慌乱之后镇静下来,上前一步说道,“殿下,臣已将部分钱款用于明光宫的筹划,还有少部分尚在丞相府中,殿下想要收回,臣随时可以奉上。”
明光宫?
那还只是一个构想,哪里曾经付诸过实施?
刘据知道公孙父子已经技穷,微微一笑说道,“此事如何决断,还是交由父皇裁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