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至极的把江河带进办公室：“牟期中的尾款到账了。”
“多会到的？”
“就刚刚不久。”
昨天已经知道大致的收益了，今天就没那个兴奋劲，装都不行。
“先把我们欠别家厂商的尾款还上吧。”
“成，我这就叫小青去。”
没多会，他和梁小青知会好财务那边，重新走进办公室。
“江河，我之前跟你说的事，现在咱们能搞了吧？”
江河叹了口气，为啥稳稳当当赚钱的买卖不做，非得冒这种险呢。
就不理解...
“胡哥，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胡乃忠愣了一下，“不就是当倒爷儿嘛，咱们把货通过火车运过去，然后换了钱再回来。那帮倒爷儿不都这么干的嘛？”
“小了！”
“小了？”
“嗯，格局小了，而且危险性太大。”
顿了顿，江河又说：“你要是真想干这买卖，我给你出个主意，你自己去操作，最后赚多赚少都在你自己，我不跟着参与...”
胡乃忠皱眉：“江老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咱们一起的公司，你让我自己弄？”
江河一听就知道他误会了。
于是，解释说：“胡哥，咱们自88年开始，也算认识几个年头了，你觉得老弟我是那种挣了钱就想把你踢出局的人么。主要还是因为有危险性，老弟不想占你便宜。”
“江老弟，你这叫什么话。当初咱们办这个公司的时候，按照约定我是要拿出10万块钱的，最后我只凑出6万，你不还是一样给了我40%的股份么？让我自己挣钱，把你扔在一边，你这么说不是再打我的脸？”
江河：……
这个不识好赖的玩意儿，跟他合伙果然特么没选错人！
“那好吧，胡哥你去寻一些信得过的人，身手一定要好的，最好当过兵。陌生的地方让他们能保证你的安全。
剩下的你就听我安排就成，我们也不用倒腾东西去那边，直接带钱去，你放心赚的绝对会比你想的多的多。”
这下胡乃忠高兴了，“那我这就去找人，等财务那边把所有人尾款结清了，我就准备出发。”
胡乃忠风风火火的走了，留下江河和梁小青在办公室内谁也不曾出声。
良久，江河说道：“咱们也走吧。”
两人开着奥迪v8先是找了一家复印社，弄了一堆名片。
名片上没有名字，只有公司名称、地址以及电话。
拿上名片车子重新启动，一溜烟来到首都机场。
机场跟江河从香江回来的时候比，感觉还有点不一样，因为人真的特别多，一堆一堆的人围在一起。
91年这会儿，属于自进入90年以来外出考察团最多的年头。
出去考察机床工具的，考察电子产品的，考察水力发电水电技术的，考察屠宰技术...也就是杀猪的。
就这么说吧，兹要你能想到的行业，基本上都有相应的考察团。
而且有很多考察团都是部里直接指派。
先让公司名字混个眼熟耳熟吧。
把车子高调的停在机场入口，梁小青解下了安全带：“江河，我先过去了。”
江河点点头，他不想出面。
但是也不愿意让胡乃忠接触到这帮考察团的人，可能就是心里的绝对信任问题。
所以梁小青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既能够在这些国企、部里的领导面前混个脸熟，也能让江河放心。
这种交际其实是挺辛苦的事情，等到飞往莫斯科的飞机起飞之后，梁小青这才返回车内。
从她脸上就能看出来，也是不轻松。
“辛苦你了！”
梁小青摇摇头没说话。
两人返回贸易公司，胡乃忠已经找好了几个人，在公司等待了。
“江老弟，人我找好了。”胡乃忠说着就给江河介绍。
这几个人看了江河一眼，眼睛里都带着点惊讶。
显然都认出江河来了。
不过没人咋咋呼呼的说什么，这让江河觉得挺满意。
咬人的狗不叫么。
色厉内荏的人可去不了那边。
“你们先出去吧。”
把这几个人支走，江河开口说：“胡哥，这几天咱们想办法尽可能多换来一些美金，你带着美金到了莫斯科第一件事，一定要先去大使馆。
我跟小青去机场跑了一趟，这次去那边考察的考察团不少。
趁着那边乱糟糟过去捡漏的肯定不止我们一家，你可以通过借给他们也好，或者怎么办也好，总之先取得联系。
比如说国内某家国企看重了那边的机床，你可以把钱借给他们，具体他们怎么还，我们才不至于吃亏，你自己拿主意。
你要做的就是先和这些人确定联系，然后多找一些翻译，让他们帮忙去撬开别人家的后院。
主要针对那些资料，但凡工厂的资料室，你也不用在意是什么工厂，你能搞多少就搞多少，然后通过大使馆这边的关系将东西运回来。
只我们自己的话，这些东西是不好弄回国的。”
胡乃忠皱眉反问：“那些资料能换钱？”
“不单资料能换钱，人才也能换钱，就...”
哔哔叭叭又说了一大通，这回胡乃忠听明白江河的意思了，大体就是掏空人家资料室的时候不能走正规渠道，就怎么省钱怎么来。
“江老弟，要不咱们一起过去吧，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我怕我记不住。”
“那算了吧，这买卖不做了！”
呸，想让他冒这个风险，他怎么都不去。
宁可慢慢积攒本钱，也绝对不会扯着犊子，万一呢...
该说的都说了，反复确定没什么疏漏，整个四海商贸再度忙了起来。
先是算清楚还清厂商尾款后的账上资金，高达1.3个亿。
公司89年年底成立，现在91年4月初。
也就是说，一年多的时间贸易公司相当于就赚了1.3亿。
还是得感谢牟期中，单单他这一票生意就给公司带来近8000万的利润。
接下来用华元兑换美金。
从6：1的兑换比例，一直兑换到8：1，也特么才堪堪凑到700多万美金。
想继续多换一些，可黑市上的美金又涨了，官方5.8：1，黑市10：1。
简直特么吃人不吐骨头。
眼见继续兑换实在是不划算了，公司只得暂时停止兑换美金。
最后胡乃忠带着五个人，一个个拎着装满美金的袋子坐上开往莫斯科的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