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自己拜师之后,师傅便主张自己学习针法,只要不是垂危之症,她都能够有效地治疗。 虽然学习的时间比较短,但是她已经系统全面地了解了针法,只要让自己上手医治,有七成的把握能治好。 明容大致观望了一下躺在地下男子的现状。 因为长时间关在屋子里不出来,所以皮肤相对白皙,没有太大的运动量,身材也偏瘦弱。因为郁郁不得志,精神状态十分不好。 正常和他说话已经没什么用了,明容心中想到他见过那么多的医生,其他说词大多千篇一律地为他好,结果都没有医治好他。 他对大夫产生了一定的厌恶。 所以她打算反其道而行。 “好歹都过了那么多年圣贤书我以为最起码你会明事理一些,没想到和那些庸人一样见人年纪小,就觉得别人什么都做不了。你不过一个小小的骨折而已,其他大风大浪我都过了,难道还会栽在这个小阴沟里?” 明容故意装作一副遗憾的样子,带着淡淡的嘲讽,硬是装出了世外高人的态度。 这话一出来,那男子心底也没太大的底。 虽然自己母亲没干过什么顺心的事情,可是她也不会故意找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来给自己添堵。 看这个小姑娘口气这么狂,难不成真的是哪个不出世的神医? 他打量了一眼明容,心中反驳了自己的想法:哪有这个样子的神医啊?! 或许是他的小徒弟吧,出来历练什么的。男子这般想道,话本中不都是这么写的? 明容见他的神色有些动摇,故意下一针猛药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见到我,那就算了。话就说到这里,你自己想想吧!”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神情淡然,步伐飘逸,一看就是大家风范。 大娘不敢和自己的儿子单独相处,生怕哪一点就戳中了他的痛处,看明容出去也忙不迭地跟了出去。 自己儿子对她说了那么多难听话,明容一个小丫头,肯定会十分伤心的。大娘这般想,三步并两步地走了出去,想要和明容道歉,结果就在不远处的转弯,看到明容躲在一旁。 看到大娘出来,她悄悄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大娘不知道明容想做什么,但还是安安静静的和明容蹲在了一起。 果然没过多久,屋里便传出了明容想听到的声音:“娘!你让那个小丫头片子回来!” 大娘有些惊讶,转头看向胸有成竹的明容,心底出现了浅浅的敬佩。 自己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让儿子松口,这个小丫头三言两语就轻易的打动了儿子的想法。 明容比划着手势让大娘进去,自己则是悄咪咪的跟在后面查看情势。 大娘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嘛?” 他儿子吃力的将自己放在轮椅上面,脸色不虞:“她不是能治好我的腿吗?心眼这么小,说几句话就受不了走了?” 大娘在一瞬间愣了愣,这多亏是自己儿子吧,要是换作别人,早就被扔在路上不管了。 请人帮忙还要摆这么大的谱。 刚才人家在的时候不好好跟人说话,现在走了又想让她请过来。 虽然这般想着,但是能看到儿子有了动力,大娘也十分的高兴。 “你别急,娘这就给你请过来!” 他儿子冷着脸反驳:“我哪里着急?你不要胡说八道。” 明容在外边听着,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口是心非的矫情语调她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大娘喜不自胜的过来,连连赞叹:“丫头,你简直是我们家里的福星啊!他向来都是我行我素干什么绝不回头的,今天居然回转了呢!” 她想拉着明容回去,却被明容拒绝:“我这么轻易回去了,便不会被太过于重视。” 大娘有些犯难:“那你说要怎么办呢?” 明容往回走了走,搬出一个小板凳坐下说道:“第一,我可以回去,但是让他知道我是因为你才回去,并不心甘情愿为他治病。第二,我知道他身体原因心情不好,但这并不是攻击别人的理由,他必须跟我道歉。第三,若想好好的长期治疗下去,就让他收起那个刻薄的样子,这样对大家都好。” 大娘一一答应。 然后殷切的看着明容,语调急切生怕明容反悔:“只要你能治好我儿子的腿,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了,大娘给你立个长生碑,日日夜夜为你祈福!” 明容摆了摆手,她实在不太会和对自己好的长辈摆架子,语气有些谦虚:“至于能不能彻底治好,还是要看他的状态的。” 大娘心提到了嗓子眼:“那你现在有几层的把握?” 不会又是一个满口空话的庸医吧。 明容仔细斟酌了一下,保守的说道:“最起码是可以让他像正常人一样行走参加乡试,其他的要看他身体情况和后期恢复了了。” 就算只能到这个程度,大娘也瞬间心花怒放了起来。 她跑进自己儿子的屋子中耳提命面,将明容交代的事情再三强调。直到她儿子不耐烦了她才恋恋不舍的出去。 明容将自己家里安置好,回头便看见一个小身影躲在自己的后面。 她朝他摆手示意他过来,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怎么走路这么安静的?” 陈钰眨巴着眼睛看她。 明容也没有想太多,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的布置,开心的叉腰:“从今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以后咱们就在这里讨生活!” 听着明容兴高采烈的腔调,陈钰也开始期望起来了以后的时光。 明容麻利的做好了一个人的饭量,想着男孩子要长身体,特意多煮了几个鸡蛋。 “我今天晚上要给人治病,你在家里好好待着不要乱跑。” 陈钰立刻有些紧张的问道:“不带我吗?” 明容失笑:“带着你干吗?你什么都不会,老老实实在家待着,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明容虽然是笑着说,但是语气却无法让人反驳。 陈钰乖巧的坐了下来,目送明容离开。谁也不知道,他的手心已经在桌子底下被掐的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