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我的生意越来越多了,我的生活状况也一天比一天优裕了,因为我的报纸利润丰厚,有一段时期它是本州和邻近各州惟一的报纸。
我的经历再次证明这句格言:“获得第一桶金后,赚第二桶就轻而易举”,资本会自己增殖的。
在卡莱罗纳州建立成功的合作关系后,我大受鼓舞,在其他州也尝试着这样做,并且提升一些做的好的工人,给他们提供一些资源让他们按卡莱罗纳州的合作模式在其他殖民地建立印刷所。
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做的很成功,且在6年的合同期满后能从我这里购买铅字继续经营,许多的家庭因此也过的还好。
许多合作关系最后都在争吵中结束,我很庆幸我的合作都在友善的氛围中进行,结局也很令人欣慰。
我想这应归功于我的未雨绸缪,事先签订合同,在合同中非常明确地说明双方应尽的义务和应有的权利,这样发生争执的情况就很少了。
因此,我想劝所有合伙创业的人都采取这种方式来预防争执,因为不管当初合作时双方多么尊敬,多么信任,日后也免不了小小的猜忌和抱怨,以及在照料业务和承担事物方面所产生的不平等之感等等,这样很容易引起友谊和合作关系的破裂,甚至发展到对薄公堂等其他不愉快的境地。
总体上来说,我对我在宾西法尼亚建立的一切事业感到还算满意,不过,有两件事我觉得比较遗憾,那就是:这里没有安全防务,也没有一所教育青年的高等学府;没有民兵队,也没有大学。
因此,1734年我就提议建立一所高等学校,当时有一个彼得斯牧师正失业,我就想当然他会是管理这样一个学校的适当人选,所以就把这个计划告诉了他,但是他想替地主服务,赚大钱,而且成功地谋到了一个这样的职位,所以他拒绝了我的请求。
因为当时想不出其他适合这个职位的人选,所以就把这个计划暂时搁置下来了。
第二年,也就是1744年,我提议成立了一个哲学研究会,为此还写了篇论文,将来我的文集出版的时候你们会看到它。
至于防务问题,西班牙跟大不列颠打了几年仗,最后法国终于也参加到西班牙那边去了,这使得我们的处境十分险恶。
我们的州长托马斯曾经不辞辛劳地试图说服在教会控制下的州议会,通过一条民兵法和制定一些保障本州的安全措施,但是他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因此我就设法试着从民间征募义勇军。
为了推进这件事,我首先撰写并发表了一本小册子,定名为《平凡的真理》。
在这本小册子里我强调指出我们毫无防备的情形,指出为了我们的州防,我们必须征兵和训练军队,并且相约在几天之内组建义勇军,广泛征求队员来加强国防。
这本小册子产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惊异的效果。
有人向我提交要加入义勇军的志愿书,我跟几个朋友商定了一个志愿书草样后,就在前面提过的大教堂里召开了一个市民会议。
教堂里差不多坐满了人。
我预先印好了入队志愿书,在教堂各处也预备了笔墨。
我向他们做了一些关于国防讲话,读了志愿书上的项目并加以解释,之后就把它们分发出去,大家便在志愿书上踊跃签名,一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
散会以后,志愿书收了上来,我们数了一下,大概有一千两百张以上。
另外还有分发到其他各地去的志愿书,这样加起来大概有10000张以上。
这些人尽速地自备枪械,自己编队,自选长官,每周集合一次,进行体力训练和其他的军事训练。
妇女们自发捐献丝绸军旗,并在上面绣上了各种不同的图案和格言,这些图案和格言是我提供的。
组成费城联队的各团军官推举我做他们的团长,考虑到我对这个位置的不合适就拒绝了他们的盛情,之后我推荐了劳伦斯,一个非常棒,且相当有影响力的人!军官们就采纳了我的意见,请他做他们的长官。
接着我提议发行奖券集资,在城南修建炮台和装配大炮。
资金迅速地凑足了,炮台也不日完工,墙垛是用原木做成的,里面填上泥土。
我们从波士顿买来了几尊旧大炮,光这几尊还是远远不够的,因此我们就写信到英国去订购,同时向私人军火商求援,当然我们对此也没抱有太多的希望。
同时,我和劳伦斯将军、威廉艾伦先生、亚布拉罕泰勒先生被派到纽约向克林顿州长借几尊大炮。
他一开始坚决地拒绝了我们。
后来按照当地的风俗,我们宴请了他和他的顾问班子,在餐桌上几杯烈性的白葡萄酒下肚后他的态度逐步地软化下来了,他说愿意借给我们6尊。
接着满饮几杯后,他把数目增至10尊,最后他十分优厚地答应让给我们18尊。
他借给我们的是质地上乘的可以发射18磅的重磅大炮,还包括坚固的炮架。
没过多久。
我们便把它们运回来装在我们的炮台上。
在战争期间,联合部队每夜在炮台上放哨守望,我跟其他队员像一个普通的士兵一样按时轮班值勤。
我在这些活动中的表现受到了州长和他参议会的嘉许和欢迎。
他们对我相当信任,总向我咨询有关有益于军团训练的措施。
为了在宗教上得到支持,我建议他宣布一个斋戒日,以促进军队的改良和祈求上帝对我们所进行的事业的祝福。
他们很拥护这一主张,但是因为在宾西法尼亚历史上没有举行过斋戒日,所以秘书找不到前例可循,不知道应该怎样起草这个文告。
我在新英格兰求过学,在那里每年都会举行一个斋戒日,因此这点好处可以利用一下。
因此,我就按那的传统格式起草一篇文告,译成德文,用德英两种文字印刷出来,向全州公布。
这也就给各教派的牧师们提供了一个机会去鼓励他们的信徒们参加联合军队。
假如不是因为战事很快地结束了的话,也许除了教友会以外的各个教派都会积极地参加联合军队呢!
我一些朋友认为,我在那些事件中的活动,会冒犯宗教,这样的话会丧失我在议会中的地位,因为教会的人在议会中占大多数。
一个年轻的绅士,在州议会里有些朋友,因而想把我挤走,他想继任我那个议会秘书的职位,就对我说,议员们已经决定在下次选举时把我免职,他好意劝我辞职,因为辞职比免职要体面些。
我礼貌地回敬他:我曾经听说过一个政治家,他有一个处事原则即他从不谋求职位,但是当别人请求他任职时他也从不拒绝。
我赞成他的原则只是还得往上再加一小点:我从不请求职位,从不拒绝职位,同时也从不辞职。
假如他们把我这个秘书的职位交给别人,他们有权免我的职,我也不会因此感到难为情,但是我坚决不辞职,而放弃在适当时候向我的对手报复的权利。
后来再也没听到过这样的事了,在接下来的选举中我还是当选了,而且像往常一样全体一致通过的。
这件事我想可能是州议会的议员们不喜欢我近来跟州长的参议会走得太近,因为历任州长与他的参议会在军事准备问题上和州议会一向有分歧,州议会对此也比较头痛。
议员们不愿意仅仅因为我热心办军事训练而把我免职,但是他们又找不到其他合适的借口,只好希望我自动离开议会。
其实,我有理由相信假如参议会没要求州议会积极协助的话,他们双方也不会反对国防建设的。
我发现有很多人,虽然反对侵略性的战争,但是不会反对防御性质的战事,实际上这样的人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关于国防问题双方发表了许多小册子,有一些赞成国防的小册子还是一些优秀的教友会的教友写的。
这些文章说服了大多数年轻的教友会教友。
有件事让我了解了消防队大多数人的看法。
有人提议为了资助炮台的建设起见,我们想用当时消防队的约六十镑的资金来购买彩票。
根据当时我们的法律规章,动用资金必须在提案提出后的下一届会议中通过才行,消防队有30会员,其中22个是教友会的教友,仅仅8个会员属于其他教派。
我们8个人准时出席了会议,虽然我们知道有些教友会教友将站在我们这一边,但是我们的主张最终究竟会不会获得通过,我们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只有一个教友会教友,詹姆士莫里斯先生,出席反对这一提案。
他对于这一提案的提出深表惋惜,因为这个提案所有教友会的教友都反对,它引起了各派的争执,这种纷争或许会导致消防队的解散。
我们向他解释,这样的结果是不太可能的,因为我们是少数派,假如教友会的教友反对这一提案,在投票表决时票数多于我们,按照议事规则我们必须服从多数,而且别无选择。
讨论提案的时候到了,就有人提议进行表决,按规章我们可以在那个时候表决,但是他确信有许多教友会教友是会来投反对票的,为了公正起见我们就应该等他们一小会儿。
当我们正在争论时,一个侍者跑来告诉我楼下有两位绅士要见我。
我跑下楼一看,原来是我们消防队的两个教友会教友,他告诉我还有8位会友在附近的一家酒馆里,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们会来参加会议和我们一起投赞成票,但是他不希望出现这样的局面。
因为如果他们投赞成票的话,他们的长者和朋友们和会责难他们。
所以我们如果可以不用他们出席而通过议案的话就不要叫他们来协助。
这样一来,我们胜出的把握就又多了一成了,我回到楼上,假装犹豫了一阵后就同意延长一小时。
莫里斯先生认为这样做是十分公正的。
但是他的同盟者一个也没有来,这使他十分诧异也十分恼火。
一小时以后我们就以八比一的多数通过了这一议案。
因为在22个教友会成员中,8个愿意跟我们投赞成票,13人弃权,表示他们不愿意投反对票,所以按照我的估计我认为真正反对国防的教友会教友的比例仅是1∶21。
这些不愿投反对票的教友全是教友会的忠实信徒,在他们中间声誉颇佳,而且也都知道这次开会要讨论的议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