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趁乱跑了出来,为了摆脱那些打手。四人跑出了很远,最后才绕路回到了卡车那儿。这时时间已经很晚了,四人直接上车回去了。龙一边开着车一边打量着身边的人,大头伤得不重,不过皮猴却惨了。阿泰拿出了车上准备着的急救包对两人的伤口进行处理,不过仍然沉浸在刚才的惊险刺激中,兴奋得语无伦次:“龙哥,你太厉害了,刚才那一腿太漂亮了。我都以为丧狗被你踢死了,对,踢死那个王八蛋,就是他来欺负我的,还要踢死高脚七。龙哥,你一定要教我这招,我也要去踢死我的那些讨债鬼,妈的为了几十块钱追了我几个月.....‘
龙没有理会阿泰,问道大头:“大头,你们怎么搞的,怎么和丧狗那帮人打起来了。”大头回答道:“不是你想的那样,龙哥。这几天我和阿森他们在电影院前卖水果,生意很好。我就想到码头这里来多批点西瓜回去,清伯也让我带皮猴也出来逛逛。我们刚到,就看见那个叫丧狗的疯子。他在那里喂狗,不过他居然让藏獒去吃另外两只土狗,我刚看到那只藏獒咬死了一只大一点的,皮猴不知道怎么了就冲了上去救下了这一只小一点的。”说完就指了指皮猴怀里的小狗,虽然安全了,不过皮猴仍然不放开小狗,仿佛那就是他的第二个生命一样。大头接着说:“我一看那条藏獒又去咬皮猴了。我当然也不能看着了,就直接抢了一把西瓜刀上去砍了藏獒一刀,接下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听了大头的话,龙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了。而皮猴为什么发狂,肯定是因为当时皮猴看到了藏獒在咬死那条大狗时。想到了自己,皮猴原来就像这条小狗一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妈妈被鲨鱼咬死。这在皮猴心中留下了一生的阴影。听阿妹和大头说过皮猴之前很活泼开朗,不过自从那天之后就沉默寡言,除了清伯和阿妹外再也没有和其他人说过话,所有人都很担心他。龙看向了皮猴,皮猴也一直盯着龙。发现龙的目光之后,皮猴破天荒地朝龙露出了一丝微笑。
四人快就回到了住处,龙让阿泰自己把车开回去,还好龙抽空教过他。至于黄老板怎么说,那龙就不管了。三人回到家时,其他人都早已回来了。看到大头和皮猴伤得这么重,都被震惊了。急忙地过来给两人治疗,清伯刚看到也被吓了一跳,不过也只是惊慌在眼中一闪而过。接着就默默地拿出了一套治疗工具帮二人料理伤口了,不过看向龙的眼光中多了一份认同。大头像大家讲述了今天发生的事,对此大家都很庆幸三人能够安全回来,至少还能自己走回来。不过为了防止高脚七来找麻烦,这几天龙没有去上班,连原来的工资都没去拿。皮猴和大头也被清伯通知必须在家呆一段时间养伤。那条小狗被留了下来,取名”小黄”皮猴当自己的地第一样养,自己不吃也要给小黄吃,不得不说狗的复原能力比人强多了,由于照顾得好,才几天时间小黄就活蹦乱跳的了。而皮猴也变得开朗了起来,笑的次数也多了,对龙说的话也多了。
龙一直在家里呆了三天没出门,既然没事就和清伯学起了泡茶。有时还帮清伯写点东西,根据自己的金手指,写一点本该发生的事情,就是一篇不错的社论了。清伯也十分惊讶龙的政治眼光,还凭借龙的各种想法加上自己的观点培养了一大群粉丝,现在港报首席编辑的宝座被清伯收入囊中了。
今天清伯又在龙的帮助下完成了一部“大作”。心情大好,于是又泡了一杯茶来犒劳自己和龙。清伯将一杯茶摆在龙的身前说道:“尝尝吧,今年的龙井,我们报社的社长送的。”龙尝了一口,果然清香扑鼻,比原来清伯泡的发霉普洱好多了。“阿龙,谢谢你”清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龙有点迷惑。龙说道:“什么,哦不用谢。大头和皮猴也是我的兄弟,救他们是应该的。”清伯抿了一口茶“我不是说这件事,我是在说你已经把我们当做你的家人了”。龙说道:“我只剩你们了,你们就是我的家人”清伯笑了笑:“还有,我要谢谢你帮了皮猴。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他会变得怎么样。如果我没有照顾好他,我怎么对得起他父母啊。”
“阿龙,我以前对你很不放心,你应该明白你突然来到我们之间,我们对你一无所知,虽然明知道你不会对我们有坏心,不过总会对你有点防备的。”“我明白,清伯,换了我也会这么做的。”防人之心不可无,龙对于这条铁律可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教训啊。
清伯继续说道:“你虽然现在都没告诉过我们你的过去,不过没关系。过去你是什么人都不重要,关键是现在,你的从前如果不想让人知道的话,那就忘掉吧。知道吗?阿龙,你走运了,有一个可以忘掉的过去,如果我也有那就好了。”说完清伯又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龙静静地听着,他知道接下来清伯会告诉他一些自己的事了。
清伯喃喃自语般说道:“阿龙,你以为我是SH人吧。清伯的确是在SH长大的,不过我的祖籍确实在BJ。我也是在BJ出生的,那时中国还是大清朝呢,我家是隶属于汉八旗。我家原来也是书香门第,我爹也是前清的一个秀才,忠君爱国是他一辈子的追求,你能想象吗。当知道溥仪被逼退位的那天,我爹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一边喝一边哭一边骂,整整一天。第二天我娘才发现我爹已经用一根腰带把自己挂在了房梁上。”说到这里清伯眼中逐渐湿润了起来。“然后我娘葬了我爹之后,家里已经是家徒四壁了。想想也是,八旗子弟吗,家产在我爷爷那辈子就败得差不多了,到了我爹这儿,还算好,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酸丁。吟诗作对还好,指望他你能养家糊口,那就是痴人说梦了。没办法,我娘只能带着我去SH投奔我舅舅了。舅舅就是一个势利小人,看到我们孤儿寡母的,连个好脸色都不给,到了他家连个好脸色都没有。不过寄人篱下又能有什么好指望呢,不过即使条件困难,我娘也拼死拼活地做工赚钱,供我读书,她就指望我能够出人头地。可还没等到我出人头地那天,她就先累死了。接着舅舅就把我赶了出来,我就只能流落街头了。那时我才十二岁,跟着一帮小叫花子到处要饭,后来就做了扒手,这两行都不容易都有地痞流氓看好了,弄到的钱财也都给了自己的老大和当地的地头蛇,到手的其实没有多少只能是保证你饿不死。那时候扒手中有一个‘抛顶宫’的活儿,就是在大街上抢别人的礼帽。我由于长的小,跑得快便是个中好手。有一天我出去‘干活‘时。居然抛了当时码头老大‘杜月生’的顶宫。杜老板也是抛顶宫的出身,当场就抓住了我,不过他没有处罚我,他后来说过在我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便收留了我。我这才算是找了一个依靠,杜老板就是我命里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