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而又玄吗?
花非花笑的冷幽幽的,像夜色里的一只神秘而危险的猫,晶亮的眼睛里尽是属于捕食动物恶意,却又娇俏美好的让人忍不住像伸手去撩。
在菲菲临死的时候,在那个黑暗虚无空间中,许晟也隐隐看见一些她的往事。
可是,那些回忆是残破不堪的,一些事情,要靠分析脑补,才能大约明白。
可是这里,通过记忆还原的场景,却真实的可怕,虽然场景上时断时续,却是当时在场每一人,嘶喊,咒骂,噪杂,呼吸的气息,乃至粘稠而温热的血液,喷薄而出,看那刹那殷红,那些带着甜腥的气味,都不觉心神恍惚,几乎不能分辨那里是真,那里是假。
这不过是自己一个旁观者的感受,可是,如果这些是真实的,叶小飞就是把自己置身与这样又不间断的过去,在这样的无间地狱中,在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感受着至亲死亡前痛苦与不甘心中,每时每刻,刻骨铭心,锥心彻骨。
她的恨,这样浓,这样烈,这样的不死不休。
如果是这样,好像就没有道理好讲。
许晟有点心虚的挠了挠头,然后道:“我有些明白了,叶小飞因为她的亲人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纠缠,没有逃出虫袭,所以对自己要保护普通人的使命产生了疑惑,她觉得自己拼命,流血又流汗的结果,却是这样的,可是一直以来受到的教育,又不允许她产生这样的想法,所以两相交迫之下,她产生你这样负面人格?”
“负面人格?”花非花站那里,似笑非笑,漫不经心的问:“你觉得我是负面的,你觉得在外面的那个凶巴巴的,一言不合动手伤人的家伙是积极向上的人格?”
许晟也有点疑惑了:“那怎么就人格分裂了呢?”
“因为不论是虫子还是人类,她都非常非常的痛恨,可是这是现在针锋相对的两个阵营啊,所以她必须先选一个。”
花非花轻飘飘的向前飘过来点,站到了许晟的脚边,带着点看到受伤的小动物那种怜惜与俯视感,看着懒洋洋的瘫坐在地上的许晟,这家伙一定都不知道掩饰精疲力竭疲惫至极吗?他现在的样子就是在敲锣打鼓的告诉别人,我现在是战斗力不到五的渣渣,快来乘我病,要我命吧,要不要这么坦白啊少年。
花非花带着同情的感觉看着他,带着点灵猫戏鼠的嘲弄说:“给小朋友说的简单点就是,我负责憎恨人类,她负责憎恨虫子,就是这样。”
许晟抬头,看她再明显不过的根本拿你不当回事,但是还是最终会解决你的态度,心底一阵冰凉。这种被漂亮的灿如锦缎的毒蛇盯着,又美丽又可怕又有点
自己怎么又进入了答错就死的支线环节了,为什么他好好的一个开了挂的好像是主角能不断重生的设定,老是这样的搞不好就死了。
他咽了下口水,然后调整下坐姿,更舒服的岔开双脚:“我说姐姐,你的意思是你负责憎恨人类吧,我现在算人类呢?还是虫子呢?到底你跟叶小飞,谁更想我去死来?”
花非花猫下腰,用与他平视的视线看他,她的眼睛黑漆漆的,是波澜不惊的幽深之极的黑。
“你现在比孤城里任何一个少年都更接近与虫子。”她俯下身,靠的更近一些:“可是,你也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更坚定的站在人类的一边。”
许晟瞥了下嘴,想反驳,却发现她眼底,是知晓一切的了然与淡漠,这样深邃的黑而冰冷,就像宇宙空间,恒星之间广漠到无边无际,无限绝望的冷与黑暗。
他僵硬而努力的笑了笑:“姐,你太高抬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