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苦等半曰,刘备终于在城外,看到了陈登归来的身影。.
“快,快打开城门放元龙入城。”刘备急不可奈的叫打开城门,亲自下城迎了上去。
城门洞开,陈登神色黯然的步入城内。
“元龙,袁方那小子可答应议和?”刘备迎将上来,迫不及待的问道。
陈登摇了摇头,叹道:“袁方拒绝了我开出的所有条件,他还说,主公只有两条路可选。”
刘备脸色骤然一沉,残存的丁点希望,随即破灭。
“小贼说什么?”刘备咬牙切齿,阴沉着脸道。
陈登默默道:“袁方说了,主公只有两条路,要么开城投降,要么城破人亡。”
一记重锤,狠狠的敲在了刘备胸膛,瞬息间,令他几有吐血的喷慨。
“小贼,你焉敢如此狂妄,我刘备跟你和谈,乃是为了徐州百姓免遭苦难,你竟然妄想要我投降,还想杀我,你作梦!”
刘备咬牙切齿,愤怒的将袁方大骂了一番,这才悻悻的归府。
望着刘备远去的身影,陈登原本黯然的脸庞,悄然掠上了一丝冷笑。
刘备前脚方才回府,张飞后脚就追了进来。
“大哥,听说你竟派陈登,前去跟那袁方求和,可有这一回事?”张飞愤怒的大叫。
陈登出使之事,纸包不住火,很快已遍传全城。
刘备眉头微皱,忙笑着解释道:“翼德你误会了,我叫陈元龙出城,只是在跟袁方小贼谈议和,不是求和。”
“议”与“求”,一字之词,代表的地位就全然不同,刘备在兄弟而前,还是要几分面子的。
张飞却一甩手,怒道:“什么议和,大哥当我老张傻吗,以咱们现在这困境,凭什么跟人家议和,分明就是求和!”
被张飞戳穿真相,刘备脸上顿生尴尬,却故作无奈一叹:“为兄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翼德你也知道,为兄向来是以仁义待百姓,为了救下邳城的百姓,为兄也只有不顾自己的声名,被迫向那小贼求和了。”
“大哥呀,我张飞虽是粗人,但也知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今大哥不顾颜面,向那仇人求和,大哥你的英难气概何在啊?”
张飞悲怆的向刘备质问,满脸的失望。
“翼德,你怎么能这般误会大哥,大哥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百姓啊。”刘备委屈的自辩道。
张飞却重重摇头,沉声道:“大哥,你每次都说是为了百姓,我老张算是看出来了,其实你统统都是为了自己,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深深的一叹,张飞再无多言,只摇着头,失望的转身离去。
看着失望离去的张飞,刘备那灰白的脸上,又是焦急,又是尴尬,还有丝丝的愤怒。
“这个屠户,竟然敢这么说我~~”
刘备的脸色渐渐阴沉如铁,拳头紧握,深陷的眼眸中,迸射着阴冷的怒色。
……
两天后,青州军大营。
中军大帐之中,杀机凛烈,热血狂燃。
颜良、太史慈、鞠义、高顺、纪灵、徐盛,诸员大将,皆已齐集。
袁方身披银甲,背裹雪色披风,少年州牧霸气凌烈,浑身散发着不怒自威之势。
鹰目环视一眼诸将,袁方高声道:“徐州陈家已发来消息,今夜将里应外合,以举火为号夺取东门,今晚,将是结束徐州之战的时候,尔等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给我打好这最后一仗。”
众将立刻兴奋如狂,皆想猜测不错,今晚果然要有一场决胜之战。
围城数月,也该是有个了结的时候了。
“主公,这会不是陈家的诱敌之计啊。”太史慈顾虑道。
“放心吧,陈登虽颇有智谋,却也是守信之人,我料他也不会失信,若他果真敢使诈,我必夷平陈家。”袁方自信说道,深信他对陈登的洞察。
诸将再无疑惑。
颜良拳头一握,叫道:“主公就下令吧,我老颜憋了几个月的火,就等着今晚宣泄了,我非杀他个痛快不可。”
“杀他个痛快。”
“宰了刘备那缩头乌龟。”
诸将们战意激荡,亢奋难当,猎猎的叫战声,响彻大帐。
“好!”
袁方拍案而起,厉声道:“今夜就全军尽出,给我杀进下邳,杀他个天翻地覆!”
决胜的号令下达,诸将怀揣着激动,各散归营,组织所部准备大战。
不觉已是夜深。
沉寂的大营中,成千上万的青州军将士们,已经在寒夜中列阵,肃然无声,如同没有生命的兵俑。
一张张年轻的脸,虽被寒风冻得通红,但每一颗心,却被旺盛的斗志,燃烧得灼热如火。
袁方驻马横棍,和全军将士一起,屹立于寒风之中。
他的鹰目凝望着敌城,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主公只是在神思,却无人知晓,袁方正将敌城上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远望瞳中,借着城头的灯火,袁方甚至连敌军值守士卒打瞌睡,都看得一清二楚。
月影西沉,已到了约定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