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喜心里一动招呼他在沙上坐下,又随口问道:“怎么个意思,让你来抓我回去问罪,这回又要治我个什么罪名?”
雷永强被他奚落几句,老脸上却是突然露出真心笑意:“老长同意我离职了,还让我带了封信给你。”
赵大喜先是听到一呆又是一阵惊喜,心情突然之间雀跃畅快起来,总算是去掉了心里一块大疙瘩。他反应当然很快,几乎是瞬间就能体察到苏和的用意,老苏应该是人老了念起旧情来了,又或者是良心现了,终于舍得把雷永强这样能干的左膀右臂,从京里面放出来了。
雷永强整个人也好象活过来了,两个人在杨家古堡里对看了一阵,心里唏嘘滋味自然是很复杂的。
老雷信手翻公文包,还开玩笑:“我想过了我还是来你手下,呃,先从最基层的业务员开始干吧,咱们一切从头开始。”
赵大喜看着他翻出一封信,也没好气的笑骂:“我听你在放屁,你少拿话来挤兑我……你的职位问题过两天由公司开会决定,顺便清算一下你的历史问题,你先做好被批判的准备吧。”
老雷听他说的有趣,也苦起脸来惨哼一声:“那我还是回去当我的司长算了。”
杨素和被惊动的林海燕,看着他们两个大男人说说笑笑,对看一眼都露出温和笑意,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清晨八点,客厅。
赵大喜翻看着苏和的长信,抓抓头当然又是一番感想,老苏的文采依旧出色,言语之间念起来旧情对他诸多安抚,甚至隐隐有一些认错的味道。以苏副总理一贯的作风来说,这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要说感动肯定是很感动的。苏和还在信里提到,雷永强当年是他从北山投资强行调去北京的,充分考虑到老雷的个人意愿同意他辞去公职。
赵大喜读完长信揉一揉酸的鼻子,让客厅里气氛一下伤感起来,老雷刚想开口说话的时候,赵大喜已经把长信折好握在手里。
扯上他胳膊同时,岔开话题:“你先洗个澡睡一觉,有什么事情等我晚上回来再说。”
老雷被他扯到一个踉跄,一脸的错愕还是在杨家佣人的招待下,放弃说话的念头休息去了。杨素和林海燕看到这一幕,对看一眼心里也有一番异样的感想,赵大喜确实是变了,这要在以前收到老长这样一封长信,估计当场就感动到哭了吧。偏偏现在的赵大喜,只是稍微表现出那么一点伤感,也就把这感人的长信随手收起来了,绝口不提了。
赵大喜这时反倒心平气和,又把手里苏和的长信打成对折,随手仍到客厅茶几上,然后拍拍屁股去餐厅吃饭。杨素和林海燕又看到哑口无言,最后还是林海燕轻轻几步走过去,把苏副总理的长信收好,放进贴身的上衣口袋里。
上午九点,坐车去国会大厦的路上。
坐在前面的杨素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来,笑着说话:“老雷也终于转过弯了,你打算给他个什么职位?”
话一说完林海燕先紧张起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莫名其妙的紧张了。
赵大喜看一眼窗外,稍一琢磨还是若无其事:“回头先去征求一下老顾,老黄他们的意见,如果老顾老黄他们都没意见的话,还是让老雷来当这个执行总裁吧…….我曾经当面答应过他,只要他肯放弃官位回来帮我,我现在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话一说完,杨素露出认真思索的表情,林海燕俏丽脸蛋上神情却是突然一片轻松。
不自觉的绽放出端庄笑意:“应该的,老雷毕竟是国内有数的金融专家,他可比咱们这些半路出家的强多了。”
赵大喜自问这决定还算英明,看着笑意吟吟的林海燕心里一热,偷偷摸上她柔软纤手,林海燕虽然羞涩还是保持着端庄的神色,纤手却是偷偷反握回来,弄到赵大喜心里大觉刺激不忍放手。
赵大喜当然知道她刚才为什么紧张,她是害怕自己变的六亲不认跟老雷有什么芥蒂吧,扪心自问他对待自家兄弟绝不会变,只是不象以前那么傻了,变的更恩怨分明了。绝不会被人一封长信哄两句就以死相报,况且他心有芥蒂的也绝对不是老雷。
在南非国会大厦门前下车,看一眼天上阳光灿烂,心情大爽无论如何,雷永强总算是从那个烂泥潭里爬出来了,好事一桩,都值得今天晚上开酒庆祝。
[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