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春年正埋首批阅文件,见到楚鹰进來,又听了他说报案,顿时有些懵了,表情怔忡道:“报什么案。”
楚鹰叹口气道:“左局长肯定还记得我那辆车子吧,不知道哪个不要脸的,连特么的那么破的车子都偷,这不丢了好几天了么,原本这点小事不想麻烦您这个曰理万机的大局长,可别人也不受理啊,我也只好來找您了。”
哪个做官的不是七窍玲珑心,左春年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也正愁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楚鹰当街杀人这件事情呢,这家伙就來了这么一招,这敢情好,他也不用费心思想招了,不过当时可有人把现场的情况给拍了下來,里面楚鹰的样子也是清清楚楚,这一点赖不掉,于是便问道:“刚好,我让楚警官來正是为了这事儿,车子我帮你找到了,不过昨天有人开着这车子当街行凶,杀了五个人,这可是我接任天昊市警队以來姓质最为恶劣的案件,而且凶犯的相貌都被锁定了,正打算在全省范围内下发通缉令。”
楚鹰自然也明白左春年的意思,微微笑道:“左局长你可看清楚凶犯的样子了。”
左春年心里那个郁闷啊,楚鹰这是明摆着要指鹿为马了,那凶犯明明就是他,可他还是这么一副跟老子沒有丝毫关系的嘴脸,想到楚鹰的身份,左春年真心不知道该怎么说。
按理说,楚鹰犯了事儿他也管不着,因为这根本不在他的职权范围之内,可让人郁闷的是楚鹰在自己的辖区内犯的事,而楚鹰的身份对每个人來说都是绝对保密的,即便他知道如果将楚鹰的身份公开,上头就绝沒有人敢吭声,可楚鹰自己不公开,不去找上头的人摆平,他也不敢说啊。
“看清楚了。”这事儿左春年不敢往自己身上揽,他只好如实说道。
楚鹰见左春年不理解自己的意思,也懒得跟他虚以委蛇,摸了摸自己的脸道:“你真的看清楚了,那人长的什么样子。”
左春年面前的电脑上就是别人拍下來的楚鹰的照片,他仔细的看了看,脸色不由一变,怔怔道:“你的脸”
“别忘了,我也是警察,昨天发生的事我多少听说了一些,嫌犯的照片我也看过了,那人长的跟我的确很像,但他脸上有一道很明显的刀疤,这就是我跟他不同的地方,左局长不会怀疑那样的刀疤是我刻意弄上去的吧,当时可是有很多人在场,那刀疤到底怎么來的,左局长调查一下就知道了,假如不是我刻意弄上去的,左局长也不相信一夜之间,那样的伤口就恢复如初了吧。”楚鹰直截了当的道。
这的确让人感到匪夷所思,左春年已经在心里认定了楚鹰就是杀人凶犯,而且当时还有人录像,脸上的刀疤的确是被杀的小混混造成的,这是所有人都看到的,可过去了一夜,楚鹰脸上却沒有刀疤,一夜之间即便好了,也不可能不留下一丁点的痕迹。
左春年不禁怀疑自己的判断,难道昨晚上行凶的,真不是楚鹰,可是楚鹰今天穿的衣服,跟照片上的一模一样啊。
为了让左春年相信,楚鹰拉着左春年的手,放在自己昨晚上受伤的地上,说道:“左局长心里肯定还有疑问,因为伤口可以用化妆之类的手段掩饰过去,左局长可以亲自检查一下,这样咱们都放心了。”
这件事非同小可,左春年如果得不到证实,绝对不敢独揽,因为丢官是小事,沒命才是大事,假如楚鹰是凶犯,他会想办法撇清关系;假如不是,他会全力排除楚鹰的嫌疑。
所以,虽然检查楚鹰的脸有些不礼貌,他还是使劲的捏了捏,又使劲搓了搓,楚鹰心中暗骂这半老不老的家伙占自己便宜,心想幸亏老子不是处男了,不然肯定揍死你丫的。
“说实话,的确有人怀疑是楚警官做的,但我敢肯定,这绝不是楚警官做的。”在楚鹰面前,左春年知道根本无需废话,当即想也不想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