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我离开?”王彧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通,程先生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如何有办法助自己离开?只不过王彧与程先生相交多年,却也知道程先生向来不做无把握之事。既然是这么说来,那肯定就是有办法。只是王彧犹豫了片刻,还是摇头说道:“仲德兄,我现在呆在这牢狱之中很好,并不想离开,仲德兄就不必麻烦了!”
王彧说完这话,却是直接转过身,慢慢走到了那窗口下,继续面向着窗口,看着那窗外的天空。而程先生显然也没想到王彧竟是会说出这等话来,一时间竟是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是回过神,看着王彧的背影,很快就是猜出了王彧心中所想。
显然王彧这是因为之前的战败而心灰意冷,更是因为刘岱的凉薄和背叛而心寒,这才会有了如今这自暴自弃的想法。想明白了这点之后,程先生也是再次露出了一脸的微笑,笑着说道:“王子初,这可不像是你啊!当初的你,哪怕遭遇到再大的挫折,也敢迎头奋起!怎么时至今日,竟是如此轻言放弃了?”
程先生这么一说,王彧也是不由得身子一颤,片刻之后才是苦笑着回过头,说道:“仲德兄,你就不用再劝我了!经此一事,我也算是看明白了,豫州一战,若是换做是仲德兄辅佐,想必必定是完全不同的结果!”
王彧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也是挂着落寞之色,分明就是心灰意冷的模样。见到王彧这个模样,程先生也是不由得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说道:“子初,刚刚我就说过了,平舆一战,那赵青身边有高人相助,就算是换做是我,只怕结局也好不到哪里去!子初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或许吧!”王彧的脸色却并没有回转,而是依旧挂着苦涩的笑容,摇头说道:“可若是换做仲德兄,却至少不会落得像我这样落魄的下场吧?仲德兄,你就不必再费口舌了,我现在就是一阶下之囚,就不劳仲德兄耗费心力来救了!”
王彧再次拒绝了程先生相救,程先生却是没有就此放弃的意思,反倒是摇头笑道:“子初可是错了!这陈县大牢虽说看上去森严,但以我的本领,想来要救子初出去,却不用耗费什么心力之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难道,子初连我用这点举手之劳也不肯么?”
“哦?这倒是稀奇了!没想到这陈县大牢在这位先生眼中竟是如此不堪啊!”程先生话音刚落,突然一把声音突然响起,令得在场所有人都是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是回过头一看,却是见到一行人已经是挡在了监牢的入口处。为首一人,年纪不大,二三十岁的样子,穿着一身文官长袍,地位似乎并不低,正冷眼看着众人。
见到这突然出现的一行人,王彧再也维持不住先前的冷静了,脸上露出了惊慌之色,他可不想自己的好友因为来救自己,反而把自己给搭上了!只是王彧心里着急也没用,看着那堵在门口的一行人,却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应对。
而再看那程先生,除了对方突然出现的时候,令得程先生似乎有些讶然之外,很快程先生便是恢复了常色,始终没有什么惊慌失措的举动,而是冷静地转过身,望向堵在门口的那一行人。特别是望向那文官的眼神中,还带着几许玩味之色。
阎象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黑袍男子,之前他一直在自己的官邸办公,那负责看守监牢的看守突然来找他,说是有人想要劫狱,这才让阎象急匆匆赶来。只是阎象这一来,却是看到这监牢里面只是多出了这么一个黑袍人,看样子像是个文人,怎么也看不出这黑袍人如何能够劫狱?
阎象当即就是回过头,冷眼看了一眼那名看守,虽然没有开口,但意思却是很明显了。那名看守正是先前向程先生讨要贿赂的那个,见到阎象回过头看着自己,那看守立马就是两腿一软,跪倒在地上,说道:“大,大人!小人,小人不敢欺骗大人啊!他,他,他真的是要劫狱!你看!这里,这里是他贿赂小人的财物!全,全,全都在这!”
说完,那看守直接就是从怀中掏出了锦囊,正是先前程先生给他的,现在他是半点也不敢留了,全都贡献上去。
阎象接过那个锦囊,打开一看,顿时那脸就是变了,只见那精美的锦囊内所盛放的,竟是一大堆小石子!当即阎象就是将那锦囊往那看守上一砸,沉声喝道:“大胆!竟敢戏弄我?”
那看守顿时就是傻了眼,就算是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戏弄阎象啊!天地良心,这锦囊到他手上什么样,那现在就是什么样,看守也是不明白,为何这锦囊内竟是一袋子石头啊!当即看守就是吓得浑身直冒冷汗,不住地朝着阎象磕头,却是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