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根本没有过感情经历,是个直男,所以他实话实说:“妹妹的脸确实好看一些,因为总是笑着的,看着很健康,很有活力。”
其实妹妹知道,白子良的本意是劝姐姐像自己一样,多笑笑,对身体好。
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姐姐虽然没什么反应,但已经留下了异样的种子。
于是,在经过几天的铺垫后,妹妹实施了计划的最后一步。
录像下,角色的互换。
一切顺利。
她逼着白子良和姐姐提出分手,并按自己所说的话,将她赶走。
不出意外,这个软弱的男人照做了。
这个时候,她再将白子良和自己发生关系的录像给姐姐看,告诉李向暖,这就是男人的嘴脸,只有自己,才是真心爱姐姐的。
非常完美。
姐姐果然痛心疾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言不发整日,不再联系那个恶心的男人。
妹妹表面上安慰着姐姐,替她和他的恋情悲痛,内心却开心的不得了。
终于,姐姐又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了。
但事实却并没有如妹妹那样发展。
姐姐坐在床前,直愣愣的看着窗外,还时不时回头看一下妹妹,又摸摸自己的脸,想着什么出神。
姐姐曾接到过一通电话。
一通神奇而又可怕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那人说自己是全知全能的,自称“作家”,可以改变她目前绝望的景况,实现她心中所想。
姐姐最开始并不相信,只当他是个骗子,直到他精准的说出她所有的想法,所有的秘密。
确实如作家所说,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哪怕是她妈妈的生日,她自己身上的那颗痣长在哪里,这种根本没有可能有人知道的问题,他都能在三秒之内回答。
甚至,他还可以预言接下来发生的事,比如窗外有人跑步,踩到了狗屎,破口大骂一番,或是她的妹妹马上要去洗漱,去之前会先亲你一下,等等。
这个自称作家的人,简直就如同神一般。
于是,姐姐让作家继续说下去。
“在农场旁边的仓库里,有一把生锈的镰刀,你只要拿到它,就可以实现你现在的欲望。”
姐姐照做了。
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她撬开仓库那严实的门,拿出了一把缠着黑气的镰刀。
这把镰刀阴冷,恐怖,握在手里简直像是抓住一坨冰块,有着沁人心脾的凉意。
她又问作家,接下来该怎么做。
“把你妹妹的头割下来,放在你的身上,这样不就好了吗?你有着妹妹的笑脸,就可以得到白子良的心。”
对于作家的指示,姐姐愣住了。
她先是破口大骂,觉得这个家伙是个魔鬼,又或是把自己当傻子骗,将一个人的头割下来,那不就死了吗?
而作家的意思是,如果不信,你可以找个人试一试。
想起作家先前展现出来的伟力,那恐怖的全知全能,李向暖还是决定按照他说的,去尝试一番。
于是,在农场的负责人刘同到来时,姐姐砍下了他的头。
哪怕刘同惊慌失措的喊着:“不,快把这镰刀放回去,这是被诅咒的东西,不可以现世的...女娃娃,你听我的话,这东西会——”
此刻的李向暖,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她现在只能听见一个声音:“杀死他,杀死他...砍头,砍头...血,血...”
在刘同的脑袋被砍下后,李向暖不知受到了什么力量的操控,将他的头捡起来,放了回去。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确实如作家所说的那样,刘同站起身,好似忘记了刚才所发生过的事,拿着扫把,打扫起仓库。
正常人看到这一幕,应该会吓到的半死,或是感到诡异。
可李向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个笑容。
心底那个声音越来越响。
而她的欲望,也即将被实现。
和作家通话的最后,李向暖问道:“只要这样做了,白子良就会和我在一起,只爱我一个人,对吗?”
作家的回答意味深长:“是的,只要你按我说的做,白子良就会和你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分开。”
于是,李向暖回到寝室,不管李倾函如何祈求,如何哭诉,她砍下自己亲生妹妹的头,放在身边。
然后,她砍下自己的头,换上了妹妹的。
这种感觉很奇妙。
她是李向暖,却也是李倾函。
她能感觉到,妹妹和自己,永久的融为一体了。
于是,在这个漆黑的夜晚,李向暖提着自己的头,拿着滴血的镰刀,敲响了白子良的房门。
在开门的那一刻。
“亲爱的,我已经换上了妹妹的头,会一直笑给你看。”
李向暖看着白子良,嘴角抬到耳根,狰狞的笑着:“现在,你可以继续爱我了。”
“啊——”
白子良的嘴张的极大,眼球几乎要突出眼眶。
他被活活吓死了。
李向暖向前走了几步,看着这个躺在地上的男人,她不理解。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已经换上了妹妹的脸,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果然,男人都是善变的。
李向暖已经心灰意冷,掉头离开。
可她没注意到,躺在地上的白子良,到死的那一刻,手都是伸向放映机的。
他的尸体突然动了一下。
仿佛被什么东西入侵了一般。
白子良的食指触碰到了放映机的按钮,然后身体开始虚化,闪烁,然后起身,变成了一段影像。
“滋——滋...”
电视亮起。
刚才的这一幕,永久的记录其中,成为一段循环播放的录像。
在地下室内。
李向暖将妹妹的身体镶入墙内。
这一切的一切,都怪她,都怪这个该死的妹妹。
如果没有李倾函,那她就能和白子良结婚生子,永远的在一起。
在某种力量的帮助下,李向暖只用去几秒钟,就把妹妹塞进了墙的那头。
就这样,妹妹永久的留在了这里。
李向暖拿起镰刀,在墙上刻着:【你就这样留在里面,在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好不好?】
将这一切做完后,她靠坐在尸体的下方,脑袋枕在墙上,闭上了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
李向暖仿佛回到了过去。
她和妹妹背靠着背,手拉手,闭着眼,互相感受着彼此的存在,如同出生那样。
我们是双胞胎。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咕咚”一声,她的头掉下,滚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