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水塔,郝建来过几次,政府所在地上地势最高,那里有一块宽阔的草坪,周围全是郁郁葱葱的松柏,这里空气清新,又能极目远眺,偶或还能闻到鸟语花香,到了署天,凉风习习,很适合休憩纳凉。
只可惜乡政府大院里面的人不喜欢,他们的最大乐趣只有打牌,后山几乎没人愿去,不失为约会说些情话的好地方。
这么重要的约会,郝建自然是要认真对待一番,回到房间里,他就到澡堂里冲了个冷水澡,换上了彭丽玲那天给买的一套行头,西装革履,里面一件白色衬衣。刷牙刮胡照镜子,一样都不能落下,万一要接个香吻什么的,扎着人家呢!
郝建的小小心思姚丽群自然不曾知晓,此时她正在水塔的草坪上在静静地思考着。她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困惑过,也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无助过,此时此刻她才发现,只有静下来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原来也是这样的疲惫,这样的女人,想找个肩膀来靠一靠,找一个善于聆听的人听自己说一说。
姚丽群比郝建还要小上好几岁,中师毕业后当了就在本乡当了教师,并在第二年便与副校长龙玉明结了婚。一年后改行到了乡政府,那时就传来风言风语,有的人说她与前任书记的关系暧昧,靠着身子来到了乡政府改变了身份,后来乡政府又传出来她与副乡长邓明之间眉来眼去,还有的甚至说某天看见姚丽群晒出的床单上粘附有邓明乡长的头发……
人言可畏,三孺成市虎,姚丽群成了婆婆客们眼里的荡妇,当面不说,背后少不了指指点点。
姚丽群每天顶着巨大压力,一心扑到了工作上,对冷言风语不闻不问,回到家里还要忍受丈夫的打骂。
这一切她都能忍受,但让她忍受不了的,那不是丈夫的不理解,而是背叛,随着龙玉明调进了教育局,居然与局长的女儿好上了,前些天她去办事,就是去办理离婚的事。
签了字后,龙玉明居然当着她的面把女朋友抱在腿上无耻地说:“恭喜你自由了,以后爱和谁擦就和谁擦去,谁擦烂你的屁屁可不管我的事!”
斜阳西下,通红通红的余光斜斜地照 在她那娇美而又聚满忧愁的鹅蛋脸上,红彤彤的,想不让人妒嫉都难!
事实上,这个姚丽群,年纪在二十七八岁,正处于女性与成熟交接的年龄段,既有少女的青春靓丽,又有少妇的成熟风韵,再加上身段高挑,皮肤雪白,长相俊美大气,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放在哪里都是一个尤物般的存在!这样的尤物,想不招来别人的流言蜚语那比登天还要难!
“等久了吗?”郝建瑟瑟地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特意摘下了一根草埂放在口里。
姚丽群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郝建这时才敢抬头,居然发现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含着泪花,心里一惊便柔声道:“你哭啦,是谁欺负你,告诉我,我……”
“没人欺负我,坐过来些,”她把头偏了过来,靠到了郝建肩膀上,伸出了纤纤玉指蒙住了郝建的嘴巴,“别说话,让我靠一靠好么?”异香扑来,郝建顿时全身一阵酥麻,点了点头,看了看树枝上正在打架的两只麻雀,心道这一刻就让生命永远停止多好!
静静地聆听着美人在耳边轻轻地倾诉,吹气若兰般的气息轻轻地叩打着敏感的耳垂,这自是一番不曾有过的享受,再者伴随美人那轻轻地抽泣,感受着美人那柔如无骨的身体轻轻地碰触,这自又是别一番妙境了!
夜幕落下了,郝建轻轻地把姚丽群扶了起来,把手搭在了她的腰间,“天凉了,我们回去吧!”
“谢谢你,听我啰嗦了那么多!”姚丽群妩媚一笑,看来她真的是释然了。
“不,姚妹,爱就要勇敢,如果他真的不错,哥支持你!”
“少来,老子还是你领导!”话音未落姚丽群一拳往郝建胸口打来,噗的一声,郝建赶紧捂住胸口作痛苦状,
“领导领导,你永远是我领导!”
回到了政府大院,除了农经站,几乎都熄了灯,郝建感到特别宽慰,因为他感觉到了原来空洞的话语也可以帮助到人,爬上了床,准备续一续前晚的梦,还没做完呢,那多浪漫,牵着李涵韵的手,奔向一个遥远遥远的地方……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一个座机号码。他有些恼火地接起电话,粗声怪气地说道:“找谁啊,大半夜的?”
电话那头,一个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请问郝建在吗?”
这如黄莺般柔媚的声音,郝建一下子就猜到了是谁,兴奋地坐了起来,叫道:“李涵韵,是你吗?”
那边沉静了片刻道:“你刚才干嘛那么凶巴巴的,快把我给吓死了。”
郝建连忙说道:“对不起啊,真对不起,我正在起草一个材料,刚好你电话就打过来了。”这是郝建第一次编造的美丽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