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到了农技办公室,赵志康说寄住他家的小舅子麻跃平这两天不见了,前天早上他给家里丢了二千元钱,说要去外面躲一段时间,叫我们不要担心,呃,到外面,你以为那么容易吗,吃喝拉撒,哪一样不用花钱,我私下里琢磨着呢,他一天游手好闲的,那来这么多钱。哎,郝主任,有一句话我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这又是一个重要情况,尤其是在这个关键的当口,只要提到关于钱的事情,郝建就很容易把财务室失窃的事情联系起来,此时他心念电转:就算麻跃有小偷小摸的劣迹,但让他一个人去偷窃乡镇财务室,那几乎没有可能,一是他姐夫在乡政府,他多少有点考虑,二是财务室一般都不放现金,他又怎么知道当天晚上,张会计提了款预备第二天发放工资呢!肯定肯定这有内鬼,他的脑海里瞬间闪现出两张狡狯而又猥琐的脸。
“别担心,你小舅子不会走远的,像他那种人吃不了苦,钱用完了自然就会回来,哦,他经常和些什么人玩?”
“呃,我这小舅也是不争气,不瞒你说,去年我通过老同学到水泥厂给他找了份保安的活,没干上一个月,就让人家给退回来了,说人家水泥厂什么人都敢要,就是不要长三只手的人,三只手,郝主任,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说他小偷啊,嗨,你瞧我这张老脸该往哪儿搁……”
郝建暗暗好笑,心想你这人还要什么脸不脸的,总干着听人家墙角的事情,也没多大光彩啊!
“赵站长,我问你的话还没回答呢!”
“哦哦,我那小舅那天你没看到么,和郭乡长‘保卫’财务室的那天,你没注意到么,在郭乡长左边,右脸有一块刀疤……”
“呵呵,原来是那个,看来是郭乡的左臂右膀,得力干将嘛!”
“可不是嘛,真恨死了姓郭的,一天吃喝嫖赌的,做人都没个正形,还乡长呢。要不是他,我那小舅子会变得这样坏么。郝主任,我……我……”
“你再不说我就走了哈!”郝建佯装要走。赵志坤赶紧拉住,说我还有重要的情况要给你讲呢。
“那天晚上,那天晚上,真不好意思,我在邓乡长墙角听房,你说我看见什么啦,我,我看见一个黑影从财务室里出来,刚好树上一只鹊儿受了惊吓,那黑影回过头来,我看清楚了,你道那黑影是谁?”
“谁?”
“我小舅麻跃平啊!”
“赵志坤!你这个混帐东西!好糊涂啊你,那天在派出所你怎么不说!”
“听房那破事,我还有脸说么!更何况那是我的小舅,警察也不会把他一并抓了么?”
“赵站长,说你糊涂你还是糊涂,难道你就忍心让邓乡长替你那不争气的小舅背一辈子黑锅么?邓明副乡长对你怎么样,相信你心里比我还要清楚,五年前的那场洪涝大灾,要不是他冒险把你一家大小三口从洪水中背了出来,你还有这个家吗……”
“郝主任,我知道我错了,我对不住邓乡长,可是你说,你说如果真是他偷的,他们会把小舅子关起来么?”
“哦,你小舅应该还不满十七吧,如果真是受人指使的,我想应该不会判刑的,顶多拘留几天就会放出来的。我们得想办法找到他,让他主动坦白,这样会减轻他的处罚!你知道他平时在什么地方走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