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与陌生交织在一起。带给了渝州近似“恐怖谷”的惊吓体验。最令人感到恐惧的不是死亡,而是未知。
那个怪异生物见渝州发现了他,不知出于什么考虑,竟一个闪身向左侧逃走了。
渝州也从惊吓中恢复过来,一番思量后就朝门外追去,他能接受一位阳光下的强敌,但无法接受一把藏在阴影里的暗弩,他要搞清楚对方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渝州跑出菌类培植基地。朝左侧追去,然而没跑两步,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地上的碎布都不见了。
不仅如此,昨日打斗后的断壁残垣,此刻都变得完好如初。连上面泼洒如墨的血迹都一丝不剩。
这是怎么回事?
渝州走入附近的一间屋子,令他稍稍安心的是,虽然屋子变回了原样,但屋内的桌椅依然缺胳膊断腿倒在地上。看来昨日发生的一切不是他在做梦。
那这屋子又是怎么回事,渝州拿出一把砍骨刀,一刀劈在墙上,砍出一个巨大的豁口。自己则拿来一个凳子,静静地等在旁边观察这个口子。
过了很久,那个口子也没什么动静,渝州也觉得自己的样子有点儿蠢,就拿出刚用充电宝冲好的摄像机,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放好,再用桌椅的残骸遮挡。
自己则出了门,过了这么久,那个奇怪的东西早就不知跑哪儿去了。
渝州茫然,不停拨弄颈间的项链,他有心寻找真相,但真相却迟迟不愿摘下它的面纱。
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背后又有韦笑这个定时炸弹。现在又多了尾随他的不明生物和奇怪的物理现象。
渝州嘴里冒出一股酸味,喉咙仿佛被堵住,挫败与无力包裹着他。
先回去找萧何愁吧。这个决定的出现意味着他承认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幸而,渝州从来不是妄自尊大的人,也不认为自己能解决一切谜题。此刻的他只抿了抿唇,便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然而,意料不到的事又发生了,一路走去,大街小巷再无半点人影。好像整座城市在一夜之间死去,广袤天地间只余他一人。
渝州心中警铃大作。这与原住民突然消失的情况何其相似,一夜之间,所有生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凭空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他不再隐匿行踪,放开手脚奔跑在大街小巷中。
然而几个小时过去了,他依然没有见到一个活人。
渝州茫然无措地看着四周,他们遭遇了什么,人都到哪去了?
他低头,啃咬着手指,不,或许消失的不是全世界,而是他,他被困在了一个只有他的世界里。
是那个不明生物造成的吗?
该怎么离开这里?渝州有些不知所措,他不分东西地四处跑动,像一只被关在鼠笼里吱吱乱叫的老鼠。
就在跨过一个阴井盖时,突然,他发现盖上有什么东西转动了一下。
是反光吗?渝州不确定地俯下身子一瞧,却发现盖上长着两只眼睛,正用充满渴求的贪婪眼神瞧望着他。
渝州倒吸一口凉气。
不,不是长在上面,而是盖子下面有人!那个不明生物正挂在阴井盖下,偷窥着他。
“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渝州着实生气了,他左右手各化成一根藤蔓,勾住阴井盖,奋力一拉,将盖子整个翻了过来。
“咣--”一声巨响,盖子甩落在了一边,渝州朝黑洞洞的口子望下去,下水道很深,没有异味,满目都是让人喘不过气的黑暗。一眼下去竟望不到底。
而那个东西又不知去向了。
这里会是离开这一界的出口吗?渝州蹲下身子,那下水道口并没有扶梯之类的东西,他化出一根藤蔓,慢慢朝黑暗探去。
1m,2m,5m,7m。
除了空气,他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但渐渐地,一种冻入骨髓的寒气却顺着藤条缓慢渗透。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躁动起来,一阵铁链的抖动声从下面传来,带着无数声磁带卡壳似的诡异回音。
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正悄悄降临,渝州的枝条触碰到了一个冰冷的事物。那个东西攀住了他的“手”,正慢慢地向上爬。
是那个一直监视着他的东西吗?
渝州不知道,他脑海中此时正不停响着警报。
离开!快离开!
渝州身体微微颤抖,却没有放手。
他不能放手,这或许是他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唯一机会,哪怕会死上一次。
那东西的皮肤摩擦着他的枝条,一步一步爬了上来,除了冷,他什么也感觉不到。
7m,5m,3m……
快了,快了!
沉寂的地狱深井泛起了涟漪。
一双枯槁的手和两个只有眼白的诡异眼球突兀地出现在了黑暗边缘。
冰冷而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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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国首富的名字是瞎编的,为了不涉及现实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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