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卫远戴个斗笠在山里闲逛。
春天的山野满是绿意,漫山的野花引来蜂飞蝶舞,时不时还有狍子山鸡在卫远眼前忽然出现,又迅速消失。
肥硕的毛球盘踞在卫远肩头,懒洋洋的不肯动弹。偶尔被嫌沉的卫远扔出去,也会迅速的折返回来,继续趴在原来的位置。
几次下来,除了某人的毛衫上多几个黑脚印之外,一切照旧……奈何不得,卫远只好认了。
翻过一道矮山梁,平缓的山坡上分布着一小片松树林。春雨滋润下,高大的松树显得格外浓翠,松林也如同洗过一般。
卫远穿行林间,意外发现居然有很多胖头胖脑的橘红色蘑菇“簌簌”的在雨中林地间大量冒出,景色蔚为壮观。
这让他禁不住兴奋起来。长这么大还从没看过这样的野蘑菇群。光看着好像就很好吃似的。想到美味的鲜蘑菇汤,卫远迅速行动起来。
仗着有空间当仓库,很快,卫远同学把这一片的蘑菇都收入囊中。看着空间里堆着小山样的带着泥土芬芳的蘑菇,他的心情也随之开朗起来。
之前因为果园闹腾而残留心头的少许郁闷,终于随之消散无踪。
能随时在这样美好的大山里徜徉,本身就是种幸福了。
其实,自己已经基本没啥大愁事,偶尔遇到点幺蛾子,也是在所难免,想到这里,卫远彻底释然。
要说这几天地事下来。认真算算。卫远真没吃什么亏。就是过程有点糟心。
某人当时本来是想看看人家地热闹。却没想到居然牵扯到了自己头上。凭空惹了一肚子气。心里难免不太平衡。
自从那天桃树不开花被章教授判了死刑开始。王树贵一家在村里闹了很久。不但天天去村长家折腾。还扬言誓死不包园子、不交承包费。
遇到这样地滚刀肉。村长王达志也没办法。
到底是一个村地。而且算起来。树贵也是他叔那辈地。于是在老村长地调停下。原来地合同正式作废。承包钱不用给了。自然。果园子也要被村里收回去。
没了能挣钱地果树。那块山薄地自然又变成了狗不理。
王达志就合计着把原来地地还给卫远。他看得出来,卫远虽然是城里来的,但是个厚道人。又是诚心在这里发展,人也大方,处事公道。这两年就能看到。常跟他接触的村人都或多或少得了他的好处,村里修路人家也出了钱。
这么一看,当初村里做的事就不太地道,挺没名的。现在还给人家,倒也算变相赔不是了。以后办事也好说话。
王达志自己琢磨完,还没告诉卫远,顺口把这打算先跟媳妇说了,准备明天跟他老叔。也就是老村长说一声再确定。
结果转过天。村里不少人就都收到了消息,包括树贵他家。
尽管王树贵家成功的赖掉了果园合同和承包费用。但老村长的调停里也说定,果树园子必须原样返回。后种的树苗也都要留下。既然他家不包了,就不能再往园子里伸手。
可折腾一年,没挣到多少钱地树贵家,还是很不甘心。一直琢磨着把老树园子里能拿走地,都划拉回自家。所以在调停好了之后,王树贵几次半夜出动,偷偷下手,把承包地上的老桃树、老梨树都砍了,通通抱回自家藏起来当柴烧。
那些后栽种的桃树苗也被他陆续挖走,种到了自家地头上。一直挖到还剩二三十棵地时候,终于被村民发现了,报到王达志那,这可把村长王达志气急眼了。
当初包给你的时候,带着那么多好好的树。你家不会整,一年就全给弄死了。现在又耍赖说不包了,按村里规矩,地上地树要留下,结果你狗日的却偷着把树都砍了,还想一棵树苗也不留?
真拿约定当放屁啊?合着便宜都让你家占了。
连做中间人的老村长也觉得树贵家过了份,做事太绝了,所以也站到王达志这头说话。
老村长一句话在村里最好使,他发了言,王树贵也不敢再造次。就是暗地里后悔,知道这样,不如当初先挖树苗好了,那可比柴值钱,怎么就没算过这帐?
于是剩下的那三十多棵树苗,就成了他家的一块心病。本来还打算着一旦风头过去,等没人注意的时候,再把苗弄回来。结果却听说村里想把原来那块地方还给卫远,那自己的树苗咋办?地都连着的,指不定就白搭给人家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吃了亏,种地果树要白便宜别人了。于是第二天,树贵媳妇跑到卫远门外撒泼打滚,嚷嚷着卫远得赔他们树苗钱。
卫远一开始很是莫名其妙,这是从何说起。紧跟着,王老汉过来报了信,他这才知道原来村里有还地地打算。
真晕。这事弄的,绕一圈还要再给回来。
收,当然是要收下地,本来卫远就对这地方挺中意的。离家近,种啥都方便。
但话说回来,即使还给自己,也就是还原来那五亩多地,你家栽地那些棵树苗都是在外面的,跟我来要苗钱是什么道理?
另一方面,卫远比较郁闷的是,不管怎样,围绕这地、果园的归属,从头到尾的自己都没有参与过,由着这的人来回折腾,最后竟是被骂上门,真是人善被人欺。
自己当初的五亩多果树全被这家人砍没了,上百棵的成树弄出去,就回来光光的地,居然还有人上门、还要钱。
说出去都让人当笑话听。
总不能啥事都是自己认赔吧?
这村里到底是什么想法,怎么总弄出那样的事让人添堵?卫远觉得有必要找村长好好说道说道。